但是,他们却发觉晚了一步,秋离业已冲过阻挠,飞奔到&ldo;飞狼帮&rdo;的阵势之前了!
身穿紫韶皮袍子,头戴镶嵌红玉的双层厚软瓜皮帽,面团团似富翁的洗如秀一步抢上前来,张开双臂呵呵大笑道:&ldo;我的心肝宝贝,兄弟,你可真来得及时哪!&rdo;掠下马来,秋离和洗如秀热切地拥抱了一下,笑道:&ldo;老洗,我这做弟弟的够交情吧?&rdo;洗如秀欣慰莫名,又是振奋,又是激动地道:&ldo;好兄弟,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在这时突然赶到,直若自天而降,寒夜弧骑驰援,独闯重关,这份情谊,哥哥我还有什么话说!兄弟,哥哥我真没看错你i&rdo;秋离忙道:&ldo;别客气了,我的老哥,怎么样?情势如何?&rdo;
洗如秀恶狠狠地向对面瞪了一眼?低低地道:&ldo;不大妙,兄弟,他们来的人不少,且颇多高手,似乎对方主力全聚于此,我方才估量了一下。突围没有问题,但却不敢确保昭宫兄和他儿子的安全,且这一端,已使我伤透了脑筋,若昭宫兄父子有了失闪,我们这次大举前来维护他全家渡难的意义也都失去啦……&rdo;秋离冷冷一哼,道:&ldo;那是我没有赶到以前的局面,老洗。如今我来了、就不可同日而语了!&rdo;
洗如秀笑得两颊肥肉乱颤道:&ldo;当然,刚才一听到你大喊我亏待了你的干儿子,我就放心啦,呵呵,我知道是你来了&rdo;这时,&ldo;金狼旗&rdo;二令旗,形态询询的&ldo;一笔钩天&rdo;葛维与&ldo;银狼旗&rdo;二令旗,生得短小精悍的&ldo;在堂滚刀&rdo;林清两人匆忙过来与秋离见了礼,略略寒喧之后,葛维笑道:&ldo;先前骤闻蹄声如雷,一路滚来,还当是对方又有帮手赶至,正在惊疑未定,却闻得是秋兄口音,一刹那问,大伙全象同时吸下一颗定心丸了,这种感受,的确是令人舒泰,秋兄,你果乃道义中人!&rdo;
秋离笑道:&ldo;洗老哥的事,我敢拖他的死狗么?&rdo;就在他们这短暂的谈话尚未结束时,对面,已募地传来一个尖削又泼野的女人声音:&ldo;秋离‐‐我有话和你说!&rdo;
洗如秀&ldo;呸&rdo;了一声,道:&ldo;就是那妖婆娘‐‐钱秀姑!&rdo;
忽又一笑,他解释道:&ldo;兄弟,这钱秀姑是汪铁头的寡妇,也是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她和我们之间搞得如此剑拔弩张的原因是‐‐&rdo;摆摆手,秋离笑道:&ldo;我全知道内中情形,老洗,要不我怎能这么凑巧赶来?&rdo;对面,钱秀姑的声音颤得愤怒与不耐了,因此,也就更为尖细,道:&ldo;秋离,你听见没有?我有话向你说。&rdo;
缓缓转过身来,藉着积雪的反光,秋离可以大略看清楚站在那边正放声叱喝的女人,约莫有三十四五的年岁,业已是徐娘半老了,风韵么,还可以讲犹存吧,壮健丰满的躯体上是一张稍稍嫌长了些的脸孔,一双眼睛比较大,就是锋芒太露,显得有点冷森森,鼻子是葱管鼻,嘴唇过分削薄,尤其两边颧骨太高,未免带着寡薄相,总之,看上去还是个女&lso;人模样,说不上美,也不太讨人亲近,那样子,叫人一见就知道是个刁滑泼野又相当果断的厉害婆娘!
端详了对方一会,秋离懒洋洋地道:&ldo;说吧,你。&rdo;
那女人‐‐钱秀姑狠狠地道:&ldo;秋离,我就是钱秀姑,是汪铁头的寡妻,今夜我们找上门来,只为了要陈衡川这狗官的首级,我们并不想与你以及&ldo;飞狼帮&rdo;作对‐‐你们现在撤手退去,我保证不动你们毫发,而且更赠送黄金一千两作你们这一趟辛苦的酬劳!&rdo;
哧昧一笑,秋离道:&ldo;你倒蛮落槛的,更且光棍得紧,好,反正大家全是在外面跑的人,辛辛苦苦无非也就为了一个&lso;财&rso;字……&rdo;后面。那&ldo;银狼旗&rdo;的二旗主&ldo;地堂滚刀&rdo;林清闻言之下不由一呆,他惊疑地凑在洗如秀耳边道:&ldo;当家的,怎么秋大哥口风不对?他不要受了那妖婆蛊惑……&rdo;瞪了林清一眼,洗如秀低斥道:&ldo;你他奶奶闭上那张鸟嘴!
秋兄弟的脾气你根本摸不清,少在这里瞎猜疑;他会受益惑?你看着吧,他是在耍那婆娘的宝!&rdo;
&ldo;一笔钩天&rdo;葛维也笑道:&ldo;老林,你不了解秋兄的为人行事之道,他只要抓着机会,总要奚落一下他的对头玩玩!&rdo;
现在,钱秀姑似是十分惊奇,她尖笑一声,道:&ldo;很好,秋离,老听人说你在道上混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今日一见,果然不差,是块上好材料!&rdo;
洗如秀暗里一笑,低声道:&ldo;兄弟呀,这婆娘看你小白脸一张,想尝尝你这只&lso;童子鸡&rso;呢!
秋离小声笑道:&ldo;等下她如搞清楚我乃油条回锅了多少次,恐伯就要恼羞成怒了!&rdo;
对面钱秀姑继续在叫喊:&ldo;……劝使&lso;飞狼帮&rso;的人马也一齐退走,将姓陈的狗官父子留下,我们这一千两黄金便立即如数付上,绝不缺少分毫!&rdo;
清清嗓门,秋离大声道:&ldo;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rdo;
钱秀姑尖削地问:&ldo;什么条件?&rdo;
秋离大马金刀地道:&ldo;斤两总是要谈谈的,不能说你出多少,我们便照收多少,价钱方面我们得斟酌一下!&rdo;
钱秀姑重重一哼,道:&ldo;秋离,一千两纯金的代价,已经不算少了,你不要得寸进尺,自以为奇货可居,要知道我们并非含糊你们,只是为了不欲多伤人命,才甘愿退一步想,如果你以为可以藉此要挟,你就大错特错了。&rdo;
秋离高昂地道:&ldo;你多少得再加点,我们这一趟劳师动众,所费不资,总不能叫我们自赔老本,一千两金子每人才能分得若干?太少了!&rdo;
那边的钱秀姑回头与她身侧一个秃顶红脸的肥胖老者私语了一阵,又转过来愤怒地叫:&ldo;好吧,我再加你们二百两!&rdo;
摇摇头,秋离道:&ldo;才加二百两?妈的,我们又不是叫花子要小钱的,这点数目算什么玩意?简直是侮辱!&rdo;
钱秀姑尖吼一声,叫道:&ldo;姓秋的,你不要太过分,真个弄得大家翻了脸,搞到横尸遍野,流血成河的地步,只怕你就后悔莫及了,那时休说一千二百两黄金你们分文得不到,就算棺材钱还得你们自己想法子凑,你琢磨着办吧!&rdo;
秋离毫不让步地道:&ldo;如果就这点钱,便不用再谈了,尸横遍野也好,血流成河亦罢,反正你们也轻松不了,大伙就&lso;裱&rso;。着干啦!
在钱秀姑一旁的秃顶胖大老者,又凑嘴在钱秀姑的耳旁叹了口气,秋离摇着头学着方才钱秀姑的口气骂道:&ldo;你是吃了迷糊药啦,章森,。你这痞子、无赖、牛皮匠,你说谁会将什么毁在这里,我们么?是谁将我们毁在这里?你们么?就凭你们这一堆废料,几块庸才,就有这么深的道行?撒泡尿照照你们各位的尊容吧,你们问问自己,可有这个信心?秋老子横行江湖的时候,你们都还赖在你们师娘怀里吃奶呢,如今竞想与你们秋老子分庭抗礼起来了,乖乖,你们可真是一斤鸭子半斤嘴,光卖他的把式呐!&rdo;
&ldo;秃鹏&rdo;章森业已气青了脸,他吸着气道:&ldo;秋离一一你是至死不悟了!
秋离&ldo;呸&rdo;了一声,道:&ldo;你们才是痴人说梦!&rdo;
一侧,洗如秀突然厉声地道:&ldo;章森,方才我的把弟已代替我们作了答覆,想怎么办,你们划下道来,我们全接着!&rdo;
一把拉开章森,钱秀姑疯狂地叫骂:&ldo;洗如秀,你包庇贪官,横与同道作对,我叫你不得好死,我要吃你的肉,挫你的骨,你这猪罗,脑满肠肥的畜生!&rdo;
洗如秀恶狠狠地道:&ldo;你可以试试,刁婆子!&rdo;
两个瘦长的,面色青白又毫无表情的角色走了出来,他们两个长相酷肖,也都穿的是一袭灰鼠袍子,看上去如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其中一个向洗如秀招招手,冷凄凄地道:&ldo;来来来,姓洗的,我哥俩来领教领教你这滇境大豪,掂掂你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分量,敢来包庇姓陈的贪官污吏!&rdo;
怪笑一声,洗如秀道:&ldo;何氏双妖,你这一对怪物唬唬别人犹自尚可,想在我面前强逞能只怕是找错人喽,行,我就来夹磨夹磨你们!&rdo;
一伸手拦住了欲待上前应阵的洗如秀,秋离笑道:&ldo;老洗。
第弟在此,还用得着老哥上阵,我来侍候二位吧!&rdo;
说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到中间,笑容可拘地道:&ldo;来吧,我的两个心肝儿,一起上,免得我麻烦:&ldo;&ldo;何氏双妖&rdo;兄弟两顿时面色齐变,做哥哥的何钦重重一哼,手抄处,&ldo;虎&rdo;地一声,一条缠在腰上的&ldo;蚊皮倒须鞭&rdo;已在空中扬了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