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这第一则故事便如此令人火气盛旺,若是接着读下去,今晚岂能再睡。&rdo;卢公子心道,找来块锦帕把鼻子擦干净,把那书小心翼翼地收到书案底层的抽屉里落了锁。这《花间子集》对一个少年的震撼实在太大,他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顾石让和赵书僮欢爱的场景。
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他像赵小童那样被人绑着,被人自身后抚摸,那人将他的头扭过来强行亲吻,他一回头,只见一张熟悉的脸无限放大‐‐
&ldo;是你!&rdo;卢尚秋蓦地喊出声来。
随后他惊醒了。那张脸再熟悉不过,那浓眉大眼,那英气中又透着点稚气的脸庞,不正是杨元慥!
发现是个梦,卢公子舒了口气。随即发现了件很丢脸的事:亵衣裤裆里湿湿的,卢小公子光荣地梦遗了。
他只得脱掉脏亵裤,裹上外套,走到窗边,向门外守夜的下人唤道:&ldo;于阿叔,替我拿一套新亵衣。&rdo;
于阿叔是专职伺候卢公子的仆人,本该睡在东阁外紧邻着的小隔间里。卢尚秋等了半晌无人答应,心下纳闷。
屋外更深露重,寒气逼人。一推开门便是一阵冷风袭来,吹得卢尚秋完全清醒了。
他推开外间的门,于叔果然擅离职守。
不远处传来喧哗之声,只见客房门口围了几名下人,于阿叔也在其中。
&ldo;出了什么事?&rdo;
&ldo;禀公子,杨公子从刚才起一直喊冷,为奴已经为他加了棉被,生了炭火,可杨公子还是止不住地寒冷。&rdo;
&ldo;领我进去看看。&rdo;
&ldo;公子请。&rdo;
卢尚秋一进门就觉得这屋子真如下人说得暖上许多。他走到床边。杨元慥已经比刚才好转一些,汗发出来一些,已经没有像刚才那般不停喊&ldo;冷&rdo;,但还是有点微微打颤。
卢尚秋摸摸他的额头,掐了他的脉搏。这小子有点发烧,估计是带伤练功,导致经脉逆行。早知如此就不应该给他看武学书籍。
&ldo;请问公子,是否需要请大夫?&rdo;
&ldo;应该不碍事,汗发出来,睡一晚应该就好了。&rdo;杨元慥练武受伤不是一回两回,连卢尚秋也学会了辨识伤势。
&ldo;药都喂他喝了吗?&rdo;
&ldo;禀公子,都喝了。&rdo;
&ldo;你们都下去吧。我看着他就好。火炉留着。&rdo;卢尚秋经刚才夜风那么一吹,已完全清醒,睡意全无。他屏退下人,上前为杨元慥掖好被子。
杨元慥的面容在卢尚秋眼前,随着火炉的光芒跳动。卢尚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回忆起刚才那个怪梦,脸色不禁又变腩红。摇摇头赶走那些奇怪的想法,他用手试了试杨元慥额头的温度,烧退下去了,应该无甚大碍,于是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
&ldo;我冷,小秋,你陪陪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