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不想与她抱在一起,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指着床榻外侧:“我们约法三章,睡就睡,你不许碰我。”
皇后无奈,也知她是温家的女儿,小皇帝被温轶压制得久了,对她冷言冷语是常事。眼下还早,不能操之过急,她点点头,同意下来。
皇后一人躺在外侧后,阖眸而眠。小皇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里不放心,等皇后睡着后,她悄悄爬过去,伸手在皇后眼前晃了晃,毫无知觉。
小皇帝彻底放下心来,她从床尾抱了一床被子过来,一人躺着,好不舒服。
她又累又困,躺进锦被后,片刻就睡着了,呼吸清浅。她缺少警惕心,与白莲花睡在同一张榻上,还敢呼呼大睡。
一盏茶后,皇后睁开眼睛,放眼看去,小皇帝极困,睡意深沉,整个身子因警惕而缩在被子里。眼下正是夏日,也不觉得热。
皇后伸手摸到她的脑袋,果是一手的汗水,这个孩子真不省心。她起身将那床被子往下挪了挪,恐弄醒她,便将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待将被子挪下后,一件雪白的寝衣也湿透了大半,紧紧贴着身上。她不知小皇帝睡觉时会不会中途醒来,不好替她更换寝衣,只能将被子虚虚盖着。
今日大婚,满朝欣喜,大约只有小皇帝不开心了。她娶谁,都不愿娶首辅府女儿。
翌日清晨,先醒的是小皇帝,是被热醒的,满头大汗,她从被窝里爬起来。迷糊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皇后,唤她:“该起了。”
皇后未曾回应,小皇帝不理她了,自己从她身上跃过去,小脚踩在榻沿上,小心地往下蹦。左脚先迈出,半个身子悬空的时候,右腿莫名被撞了一下,整个身子扑到地上。
膝盖着地,痛得她五官皱了起来,幸好殿内地毯厚实。
皇后被她呼痛声吵醒,睁眼就看到地上哀叫的小皇帝,忙掀开被衾起身,“陛下怎么了?”
“你又欺负我!”小皇帝一声哀叫。
皇后本心急,见到她又是一副气鼓鼓,弯了弯唇角,伸手摸摸她的头发:“你醒来该先唤我的。”
小皇后气恼,反驳:“我唤你了,你不睬我。”
皇后一怔,下意识摸着自己左耳,愧疚道:“是臣妾的不是,可摔到哪里了?”
她面带笑意,毫无悔改之心,小皇帝气得心口起伏,拂开她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皇后唇角的笑意凝固,向她伸手:“我扶你去榻上,可有摔伤,殿内有药,给你揉揉就好。”
“不用、不用,我不想成为酒盏。”小皇帝慌忙躲避,昨夜那个身先士卒的酒盏是她一夜的噩梦。
皇后微笑,与她保证:“我会很轻很轻,不会伤到你。”
小皇帝抱着自己摔痛的膝盖,侧着身子不理她,傲娇又不讲理。皇后无奈,由着她在地上坐着,厚实的地毯柔软,坐上片刻也无妨。
小皇帝自己揉着膝盖,想爬起来又没有力气,她想唤宫人进来,又想起这是皇后的华殿,都是她的宫人,唤了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