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过去半个多月来一样,对于他的言语,她没有丝毫反应。
不过允禄也不期待她会立刻给予他响应,「……现在,我承诺你,」他兀自往下说。「当我要走的时候,必定会带你一道走……」
忽地,背对着他的娇躯很明显的震了一下。
「……如你所愿,要走便一块儿走……」
背对着他的身子愈显紧绷。
「……我发誓,绝不会留下你一个人!」他坚定的发下誓言。
但满儿依然毫无动静,仿佛刚刚的震动只是错觉,其实她一直在熟睡,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誓言。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没有再说什么,她却突然出声了。
「真的?」沙哑的声音,粗嘎得像个男人。
「对你,我从不打诳语。」
「……不骗我?」
「我也从不曾骗过你。」
又过了半晌,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仰起红肿的眸子认真地瞅住他。
「你发誓绝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我发誓。」
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徐徐闭上眼,脸上是「终于可以放心了」的安心表情,然后,没有半点征兆地,她突然扑在他胸前,揪着他的衣襟嚎啕大哭起来。
「咱们的孩子没了啊,允禄,没了啊!」
「你还有弘普他们……」
「但他们不是她呀!」
「我会再给你……」
「再给一百个也不是这个了嘛!」
「那就不要再……」
「闭嘴,你就不能让我哭个痛快吗?」
「……」
寝室门外,佟桂与玉桂相视一笑。
总算雨过天晴了。
原来那个活泼俏皮的满儿在翌日就原封不动的回来了。
「老爷子,太医说我最好多走动走动耶!」
「嗯。」
「那你陪我去散步好不好?」
「先喝过药再去。」
「又喝药,」满儿不甘心地瞪住药碗。「我的血都可以给人家当药喝了!」不晓得如果她「不小心」打翻它的话,某人会不会干脆放过她一马?
「喝!」冷着脸,允禄毫无妥协余地的低喝。
看样子是不会。
哀怨地瞟过去一眼,「好嘛!好嘛!干嘛那么凶嘛!」掐住鼻子,满儿苦着脸灌下药汤,再抹着嘴喃喃指控。「我知道,以前都是我在逼你喝药,所以现在你逮着机会也要好好虐待我一下,对不对?」
对于她那种无理取闹的指控,允禄的反应是无聊地瞥她一眼,取回空碗,再把另一个盛满人-鸡汤的碗端给她。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