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红衣喇嘛笑容更是狰狞。
「别以为佛爷不知,王爷早已失去武功了不是?」
「你确定?」
「自然确定,就算不是,王爷毕竟是血肉之躯,自信敌得了火器营的神威火器吗?」
目光倏闪过一抹奇异的冷芒,允禄的表情逐渐显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之色。「敌不了就……」他慢条斯理地说。「不要敌!」话落,两臂猝扬即收,既不是擂拳也不是抡掌,只是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挥了一下,如此而已。
然后,令人雳骇无比的事发生了,就在他扬臂过后。
那些手持火器的官兵,几乎在同一-那,全部都从同一水平的地方断成两截,包括那些火器,由于差不多都是从肩部的地方截断的,所以他们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机会就全数毙命了,有的只是尸体倒地以及火器断成两截落地的声音。
四周一片死寂。
每一张脸,每一双眼,每一副表情都是骇异的,震惊的,无法置信的,甚至有的人连呼吸都忘了。
「现在,桑吉加,你仍以为真能擒下本王么?」
「……」
带头的红衣喇嘛在喘息,在颤抖,满眼惊恐,回答不出半个字来,冷不防地,他突然拔腿就跑。
刚刚说话最大声的是他,态度最蛮横嚣张的也是他,现在头一个拔腿落跑的还是他,所以第二波死亡名单中排第一名上路的更是他。
他几乎是在刚动的那一瞬间就被砍成两段了。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晓得是什么东西把他砍成两半的,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允禄是用什么武器把敌手砍成两半的。
没有人看得见。
大家只看见当其他红衣喇嘛、血滴子和官兵们一起涌向允禄围攻过去时,他手上什么也没有,当他掠闪着疾快的身形穿梭于敌人之间,飞舞双臂使出一招又一招歹毒狂猛的招式时,既不是击拳也不是挥掌,看来倒像是在使剑,可是他手中根本无剑。
他是空手的。
但他却在使剑。
仿佛地上有黄金似的,红衣喇嘛、血滴子和官兵们争先恐后一个接一个倒地去捡,每一个倒下来的尸体上的伤痕既不是掌伤也不是拳伤,更不是刀伤也不是枪伤,而是剑伤。
他确实是在使剑。
但他是空手的。
王文怀这边的人不但骇异不已,更是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
终于,在满地尸首血肉中,最后一个红衣喇嘛倒下了,允禄却身形不停地继续疾飞向远处,往四周绕去,没有人知道他要到哪里去。
满儿这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惶急的以为她被抛下了。
「允禄,我呢?你不管我了吗?」她大叫着想追过去。
「福晋,请放心,」塔布忙拉住她。「王爷大概是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很快就会回来的。」
片刻后,允禄果真回来了,两手各拎着一个人,是柳家兄弟俩。
随手扔下那两人,转个身一把抱住满儿,重重地在她唇上啵了一下,他又变成笑眼——的金禄了。
「别胡想了,娘子,为夫怎舍得丢下-!」
满儿没吭声,只顾忙着用全身力气去回抱他,心里的感觉是五味杂陈的,既为他高兴他的没有失去武功,没有失去自保能力和男人的自尊,但也懊恼他的没有失去武功,往后照样会被雍正使唤过来使唤过去。
然后,她听见他在说话,于是仰起眸子看了他一下,再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原来他是在对竹承明与王文怀说话。
她并没有放开他,仍然依偎在他怀里听他们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的怀抱给她的感觉特别安心,揽着她的手臂特别温柔,说话的清朗嗓音也特别教人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