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当这是莲花池的池水吗!这可是名酒,很贵的!
薛慕笑了笑让侍婢退下,阿厄斯一口气饮完了一坛西市腔,才侧过头去看薛慕:&ldo;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rdo;
伊金:&ldo;……&rdo;
他现在只想装作不认识这个人。
薛慕倒是心平气和地又问了一遍:&ldo;不知特使今日前来所谓何事?&rdo;
阿厄斯道:&ldo;听闻今日是侯爷的生辰,特意送来一些贺礼。&rdo;他说完从坐席上起身,朝着门外挥了挥手,很快就有手下提着不少东西进来,门外甚至还有马匹的嘶鸣声,&ldo;刚才侯爷请我喝了一坛美酒,我也请侯爷尝尝我们东乾罗的名酒,还有各种特产美食。另外,听闻侯爷爱马,我特意准备了两匹东乾马献与侯爷。&rdo;
东乾罗国乃游牧民族,不仅人长得高大,连马都特别健壮,因为品种和饲养的关系,东乾马外表神骏、爆发力强,深受大承高官子弟喜爱,就连皇上的马厩里都养着好几匹东乾骏马。
薛慕方才听马的嘶鸣声就知是难得一见的宝马,不过此时也只是看着阿厄斯道:&ldo;无功不受禄,某恐怕担不起如此厚礼。&rdo;
伊金道:&ldo;侯爷这么说就见外了,有缘相识便是朋友,为朋友的生辰送上薄礼聊表心意,不过是基本礼仪。&rdo;
薛慕看着他不再说话,阿厄斯见fèng插针地道:&ldo;侯爷要是担心无功不受禄,我这里还真有点事想请侯爷帮忙。&rdo;
&ldo;哦?&rdo;薛慕的目光顺势落在了阿厄斯身上,&ldo;愿闻其详。&rdo;
阿厄斯看了伊金一眼,才问道:&ldo;侯爷是否在找丁茂学的《春夏秋冬》四幅名画?&rdo;
薛慕没有答话,阿厄斯继续道:&ldo;不瞒侯爷,我也在找这四幅画,无奈势单力薄,如果侯爷肯与我联手,定当事半功倍。&rdo;
薛慕笑了一声,看着阿厄斯道:&ldo;既然特使也在找这四幅画,想必已然知道画里隐含的玄机。不知找到四幅画后,特使作何打算?&rdo;
阿厄斯的鹰眸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沉吟了一下,才道:&ldo;明人不说暗话,侯爷应该知道我与当今东乾罗国的大王势如水火。他虽是我兄长,但却处处防着我,若是哪里需要打仗,就将我派去前线,仗一打完,又将兵权全部收回,弃我如敝履。啊,说不定他还在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战死沙场。就连这次出使大承,他也派了一个心腹手下一路监视我。&rdo;
薛慕看着他,嘴角抿着一丝淡笑:&ldo;若是我有一个如特使这般骁勇善战的弟弟,也会处处防着你。不过既然你说东乾罗国的大王派了人监视你,就不怕今日这番谈话会传至大王耳里?&rdo;
阿厄斯勾着薄唇,冷笑一声:&ldo;侯爷不必担心,他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了。&rdo;
薛慕的眸光动了动,没有作声。堂上安静了一会儿,阿厄斯又道:&ldo;若是侯爷能助我找到四幅名画,他日待我登基,一定会重谢侯爷。&rdo;
薛慕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弄:&ldo;特使莫不是忘了,我父薛诚就是死在对抗东乾罗的战场上。&rdo;
阿厄斯愣了愣,十分惋惜地叹息一声:&ldo;薛老将军的死我非常痛心,但我向侯爷保证,若是我登基为王,定当永世臣服大承,绝不存侵犯大承之心。&rdo;
&ldo;哈哈。&rdo;这次薛慕直接笑出了声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阿厄斯的眉头动了动,凝眸看向薛慕:&ldo;侯爷不信我?&rdo;
薛慕道:&ldo;你长了一张统治别人的脸。&rdo;
阿厄斯沉默地抿了抿唇,眸色加深了几许。一直守在薛慕身旁的诺宴眉峰微动,手也渐渐滑向腰间的长刀。
&ldo;哈哈,大家不要这么严肃嘛。&rdo;伊金突然笑着开口,&ldo;今日是特意前来为侯爷庆生,就算事情谈不拢,情义还是在的。这些贺礼还望侯爷不要嫌弃,我们就先行告辞了。&rdo;
伊金说完低声唤了一句阿厄斯,就转身出了正堂。阿厄斯看了薛慕一眼,随手对他拜别,也跟着伊金走了出去。
翻身上马的时候,阿厄斯的脸色依然臭臭的:&ldo;我果然还是讨厌薛慕这个人。&rdo;伊金笑了一声,说道:&ldo;你又何必如此认真,本来就没指望薛慕会答应。&rdo;
阿厄斯呼出一口气,才问道:&ldo;你看出了什么吗?&rdo;
伊金想了想道:&ldo;画就算不在薛慕手上,他也一定知道真画在哪。&rdo;
阿厄斯危险地眯了眯他的鹰眸:&ldo;薛慕这个人一天不除掉,我们就寸步难行。&rdo;
伊金笑着道:&ldo;放心,有人比你更想除掉他。&rdo;
阿厄斯也像想起了什么,紧绷的嘴角渐渐翘了起来:&ldo;接下来怎么办?&rdo;
伊金道:&ldo;按照计划,进宫面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