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扔掉手中的棍子,蹲下身来,还好,应该没有伤到他。
她将齐井轩的衣服扒下,穿在身上,然后将他藏好。她将头发高高地扎起,打扮好后,就跑出了破庙。
她拾起一些小石子,走开一些,便故意弄出些声响,果真将那两个人吸引了过来。她见那两个人向自己追来,拔腿便跑,她要将他们引开,那样,齐井轩才会安全,即使她跑不过,被他们抓住了,她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想来也不会为难她。等她脱了身后,就赶紧回来带齐井轩离开这里。
容真的脚力虽不及那两个人,但是好在在这里生活了几日,常常出去找吃的,对这里的地形比那两个人要熟悉一些,现在又是晚上,她跑了一会,躲到一处,将小石子扔远,造出些声响来吸引那两人,这样几番,也算是躲躲藏藏了好一些时间。只是到后面,她实在是跑不动了,又想着离破庙也够远,速度就慢了下来。她喘着大气跑着,脚步越来越沉,身上越发没了力气。正跑着,背后突然一阵巨疼,她眼前黑了一黑,疼痛让她双腿一软,她便摔倒在地上了。只是她虽摔倒了,人却还没晕过去,她听见身后传来两人的脚步声,又听见他两说话的声音。
&ldo;倒是被你抢了先!&rdo;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背上的疼痛让容真几乎喘不过气,她想站起来继续逃跑,可是实在动弹不得,她未为料到那人竟是直接下了这样的狠手,也知自己今日是躲不过了,便索性趴在地上,她倒下的时候手臂恰好将脸给挡住了,她现在只想着那两人千万不要发现他是个冒牌货,否则,齐井轩便是危险了,她这刀不也就白挨了吗?
正想着,她的手臂便被抓起,力度很大,背上的伤口一下子被扯到,她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彻底晕了过去。
☆、再入苍云堡
正值晌午,天渭城的街上热闹的很。只是他错过了好时节,若是再早一些,想必便能看见天渭城内百花盛开的好风光,可惜现下家家户户门口摆放的都只剩下些绿叶子。这本倒是个好地方,周边风景秀美绝伦,苍云堡、罗衣派与和剑派皆在这附近,也无人敢来这作乱,本应是民生安乐,与世无争。只是自武林大会在苍云堡举行后,这里少不了来些不安生的人,虽暂时未出过什么乱子,可要想回到以前那种安静宁和的状态,也是难了。
左栾将窗子关上,坐到桌前。
天气闷热,看来会有一场大雨。出去半日,他便出了好些汗。因此让客栈备了水,好好清洗一番,然后午休一下,也是一件美事。
他正准备将腰带解下,门忽然被打开,一阵清香扑面而来,他还未得及转过身去,那水绿色的影子已与他擦身而过,他还未看清,那道身影便已将窗子打开,绕过屏风,又听得床底一响,而后那影子便跃入后面的浴桶内。他站起身来,虽未察觉到杀气,但还是起了戒备。畜了掌力,慢慢向浴桶靠近。
还未走几步,门口又传来声响,他回过头,只见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走了进来,肩上还停着一只翠绿色的小鸟。银发婆婆精神矍烁,朱颜鹤发,目光有神,若不是这头白发,光看相貌,断然会让人觉得年轻上好些岁数。
那小鸟扑腾着翅膀,便飞到了窗边,在那盘旋着。那婆婆也不看左栾,径直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这客栈沿河而建,窗子底下便是那条河了,河面上也不见有半个船影。
左栾心中有些明了,这婆婆看来是寻人来的,他的目光瞥了瞥浴桶内,微微挪了挪步子,将浴桶挡在身后,遮住婆婆的一些视线。
&ldo;又被她逃走了!&rdo;银发婆婆的拐杖用力地敲了敲地面,脸色万般恼怒,那鸟儿叫了几声,便落回了婆婆的肩上。
&ldo;婆婆要找的,可是方才那位着水绿色衣裳的姑娘?&rdo;
&ldo;正是&rdo;她稍为欠了欠身,收了收怒色,向左栾道:&ldo;多有冒昧!&rdo;
&ldo;无妨。&rdo;左栾也不敢多问,想着女子还憋着气,躲在水中,便向婆婆道:&ldo;方才见她跳窗出去了。&rdo;
&ldo;如此。&rdo;银发婆婆点了点头,又向左栾告了辞,随后便匆匆忙忙地出了房门。
左栾走过去,刚将房门关上,便听见身后一声水响。他绕过屏风,见少女已经从浴桶中露出脸来了,双手趴在桶沿,下巴枕着手背,正望着他呢,满脸尽是笑意。
他这才将少女瞧了个仔细。
少女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肤色白净,面色红润,如雪中桃花,唇色透亮,若雨后海棠,一双明目纵云风之采,一瀑青丝尽集芳兰之韵,笑意盈盈,灵动无双。左栾也算见过不少女子,却从未见过一位这样灵气逼人的,不禁也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