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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第3页）

&ldo;为什么？&rdo;半晌，夜霜魔君轻声问。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ldo;因为，我恨你&rdo;天渲。

他的脸上，闪过许许多多的情绪，一时爱恋，一时愤恨，一时迷茫，一时忧伤。

&ldo;恨……我……&rdo;夜霜魔君喃喃重复，神色茫然。

&ldo;公&039;&rdo;红绡厉声喝道，&ldo;城主何曾对不起你？没有城主，你一身修为何来？&rdo;

天渲盯着红绡，冷笑：&ldo;不错，她没有对不起我，可这又如何？我恨她，与此何干？&rdo;

红绡愣了：&ldo;你……&rdo;她不明白，既然没有对不起，为何要恨？她心思单纯，虽名为侍婢，却从没吃过半点苦，亦不知人心复杂。

&ldo;我恨你，&rdo;天渲神色漠然，&ldo;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我恨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我恨你，为什么忘不了夜杀&rdo;

说到后一句，他眼中狂暴，透出浓浓的恨意。

夜杀？听到这个名字，陌天歌好奇心起。夜杀，跟夜霜有什么关系？莫非……

&ldo;夜杀，&rdo;夜霜魔君道，&ldo;夜杀就是你，你何必……&rdo;

&ldo;我不是夜杀&rdo;天渲愤然，苍蓝的脸庞起伏不止，深呼吸之后，能平静地说道，&ldo;我早已没了前世的记忆，夜杀与我何干？&rdo;

他冷笑不止：&ldo;你当我是夜杀，可曾想过，我根本不愿意做夜杀？&rdo;

夜霜魔君闭上眼，轻轻摇头：&ldo;我没想到……&rdo;

&ldo;你当然不会想到，&rdo;天渲冷冷地望着她，这个名列云中三大魔君之一的元后魔修，以背影看起来却是如此柔弱，&ldo;你一厢情愿地找到我，一厢情愿地收我为徒，一厢情愿地当我是夜杀，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rdo;。

&ldo;这么说，你的感情，都是假的……&rdo;

&ldo;不，&rdo;天渲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柔情一闪而逝，&ldo;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从来都是真的……可你心中只有夜杀，你只是把我当夜杀……&rdo;

他的声音如此悲伤，仿佛背叛的人是夜霜魔君，而不是他。

&ldo;就是因为这个？&rdo;夜霜魔君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ldo;就是因为这个，你要杀我？&rdo;

天渲没有回答，漠然道：&ldo;你名列三大魔君，手握夜枭城，是云中顶尖的大修士之一，你太了不起了。你把我当夜杀，养在身边，我就只能是夜杀，做你的宠物‐‐城主府的那些人如何看我？云中的修士如何看我？他们当面很尊敬，背后却窃窃私语。就像红绡说的，没有你，我一身修为何来？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把我当你的男宠&rdo;

&ldo;那又如何？&rdo;目光落在虚空里，夜霜魔君轻声道，&ldo;我知道不是，你知道不是，这不够吗？&rdo;。

&ldo;不是你，你当然不知道这种滋味如何难受&rdo;天渲大声叫道。

夜霜魔君紧紧地闭着嘴，一句话也没说。

&ldo;我爱你，&rdo;他说，苍蓝的脸上浮起温情，又慢慢冷下，&ldo;可我不是夜杀，我不能忍受你看着我的时候想着夜杀&rdo;

他继续说道：&ldo;从始至终，你爱的人只是夜杀。夜杀死了，你费尽心机找寻他的转世，你不能忍受夜杀离你而去。几百年时间，你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夜枭城，为了我体内的异血奔波……夜杀喜欢什么，你就让我做什么，夜杀讨厌什么，你从来不让我看到……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他喜欢的东西我未必喜欢，他讨厌的我不一定讨厌。我跟夜杀迥然不同，你却视而不见我想让你真真正正地看着我，不是夜杀，而是我……&rdo;

许久的沉默，夜霜魔君终于开口：&ldo;你什么时候开始想杀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