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手腕的皮肤还是被刀刃划开,正在潺潺流出鲜血,随着他紧握大刀的用力,鲜血更是加速涌出,但他却对此毫无知觉,鲜血顺着刀柄流下,缠绕在刀柄上,流淌在闪烁着银芒的刀锋上,在黑夜里就是地府索命的可怖鬼神,提起长柄大刀直直朝范意致迎面劈去,这一刀若是击中,定是能将人的脑袋劈开两半!!!
连一众山贼看得都不觉惊心动魄,自家的大当家这三年何曾如此暴怒可怖!!
本来还想过去阻止李垚被轻薄的齐牧野看见此幕,也不由停顿脚步,心里有些疑惑,这人到底是跟范意致有什么过节?还有他似乎知道了范意致属于翼州军?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宋如玉提刀袭来,这一刀看着威力极大,范意致自知不能全部接下,往一旁跨了几步,对方已至面前,根本避无可避,他干脆提刀抵挡,对方的力气极大,他被强势地往下压,双膝微弯勉强保持身形,抵挡的普通大刀禁不住如此蛮力,眼看着就出现裂纹断裂,范意致利用技巧狠踢宋如玉的膝盖,趁着对方力道微松时,大刀断裂之时,快速委身一滚,滚出了对方的攻击。
范意致一脚踹倒旁边的山贼,夺过对方的大刀,眉微蹙,在盐京时的旧伤有些隐隐发作,然而他还是快速地迎战,转身跟宋如玉缠斗起来,除了一只胳膊有些不太能抬起,利用着暴怒中的宋如玉战斗中的破绽,还有战场上的实战经验,与宋如玉的打斗中稍落下风,宋如玉一时还奈何不了他。
在打斗时,范意致往旁一瞥,对上了那双黑如深渊的眸子,心尖一颤,一股不明的力量顺着四肢往上窜,有些疲惫的他感到了力气的回笼,一下子将局势扭转,竟然跟宋如玉打了个平手,但是两人一时谁也杀不了谁。
这两人打得激烈,站在一侧的李垚却依然保持着掐着张覆的脖子和手腕的举动,看着两人在旁边打来打去,很是有趣。
恋爱智脑倒是理性分析:“观察两人的战斗方式,正在记录两人的战斗路数,必要时候可以模仿。掌握两人的战斗弱点,以防反目时可以减少时间杀掉。”
李垚却看得兴起:这两人打架比巨石碎胸口好看一些。
恋爱智脑也回应一下:“这跟电视剧里打斗的场面引起人的视觉享受差不多,这两人的武力比大都数古人要厉害得多,而且旗鼓相当,所以看起来比较爽。”还不忘记正务,“你要不要也试试比武招亲之类的招收更多的恋爱对象?”
李垚:……我只是想看场打斗。
恋爱智脑:“哦,那算啦。不过你可以考虑一下,还没确定恋爱关系,你并不需要从一而终。多个发展对象……”
李垚:……闭嘴!
而齐牧野看不透着到底是个什么局面,这两人居然卵足了劲地要至对方于死地,但是给范意致减轻了压力,负责拦截那些打算助宋如玉一臂之力的山贼。
场面顿时由原本单纯的劫财,变成了一片混战,在混乱的中央只有一人跟静止了似的,淡定地看着周围的一片喧闹,眸子冷清如旁观者,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张覆见着宋如玉突然暴起,还提到了三年前的事情,甚是不解,三年前的事情在他心里最深刻的莫过于那晚上的火光,但是他并不确定那人是否与自己所想的事情有关,他从未见过这人。
一时之间,张覆由见到李垚的惊喜转为着急,他的目光随着宋如玉与范意致打架而动,两人的打架范围渐渐拉远,出了他的视野,他想转头继续看战况,更想上前助宋如玉一臂之力,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卡在他脖颈上的那只手使得他动弹不得,除非他想要把脖子给扭断,否则根本无法挣脱。
张覆看着战况着急地说:“三土,你快放开我!!我要去帮大当家!!”
李垚淡定地拒绝:“不行。”
张覆气得不行,指出:“为什么?!你自己还看!!为什么不能放开我!”
李垚看戏似的收回视线,眸子里映着凉意:“你去了拖后腿,宋如玉就被打死了。”
张覆:“……”毕竟是少年心性,哪里能承认自己的弱,不服气反驳:“我在山寨里已经可以打倒很多人了!!”
李垚不为所动:“哦,那是他们比你还弱。”
张覆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没等李垚掐脖子,差点自己咽气了。
“三土,放开我。”张覆少年音嘶哑,语气低沉,已失去了耐心,他没时间跟李垚耗了,见到李垚他很高兴,但是他更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确定?”李垚无感情的语气里,张覆敏感地听出了一丝蔑视,没有握大刀的手攥紧,眸子紧盯李垚。
张覆一字一顿重复着:“放开我。”
李垚散开精神力,继续观察着那边打得激烈的宋如玉二人,还没回答,这时一个山贼被齐牧野一脚踹到地上滚了几圈,滚到了李垚的脚边,看到一动不动的李垚,再看到被李垚挟持着的张覆,一副了然的表情,捂着受伤的手臂,挣扎着起身要偷袭李垚。
“别动手!赵叔!!”张覆出口制止口中赵叔的行为,山贼的手停止,一脸不解。
张覆没空解释,沉下脸,一只眼睛在黑暗中显得阴鸷:“快放了我,我不想伤你。”
李垚精神力早扫过了他的全身,对于他这句话反应并不大:“可以放开你。不过你要用藏在你袖子里的那把匕首的话,是无法伤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