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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那儿有人吗？&rdo;他轻声问道。

&ldo;噢，您好！&rdo;床边露出一张脸来。瘦瘦的，比瑞安年轻，大约25、6岁。穿着很随便，领带松弛着，衣服里面露出挂在腋下的手枪套，&ldo;您觉得怎么样，先生？&rdo;

瑞安尽力笑了笑，但不知笑的效果如何，&ldo;可能的话，说说我的模样。我这是在哪儿？您是谁？‐‐最要紧的，这地方能弄怀水喝吗？&rdo;

那个警察拿起一只塑料杯，从一个塑料水壶里倒了些冰水。瑞安伸出右手去接，这才注意到右手没有象上次醒来时候那样被捆住。现在可以摸到原来插静脉输液管的地方了。杰克贪婪地从麦管里吸水。虽然是水，但那滋味比在园子里干了一天活后喝啤酒还带劲，&ldo;多谢了，伙计。&rdo;

&ldo;我叫安东尼&iddot;威尔逊。是被派来照顾您的。这儿是圣托马斯医院的高级病房。您还记得您是怎么进来的吗，先生？&rdo;

&ldo;是，我想还记得吧。&rdo;瑞安点点头，&ldo;能帮我去掉这玩艺儿吗？我得去方便一下。&rdo;他指的是静脉输液管。

&ldo;我揿铃叫护士小姐‐‐这儿。&rdo;威尔逊揿了揿装在瑞安枕头旁边的按钮。

不到15秒钟，有个护士推门进来，啪嗒开亮吸顶灯。灯光晃得瑞安眼睛一阵发花，随后他才看出是另一个护士了。不是&ldo;贝特&iddot;戴维斯&rdo;，这个又年轻又漂亮，热切切地想保护他，象个护士样。瑞安以前见到过这种护士样子，但并不喜欢。

&ldo;噢，您醒啦。&rdo;她快活地说：&ldo;觉得怎么样？&rdo;

&ldo;很好。&rdo;瑞安闷声闷气地说：&ldo;你能把这给我去掉吗？我得上厕所。&rdo;

&ldo;不能去掉，瑞安博士。我去给您拿样东西来。&rdo;她不等他表示异议，便走了出去。威尔逊用评头品足的目光看着她离开。这些警察和护士啊，瑞安想道。他父亲娶过一个护士。他送一个遭枪击的人进急诊室的时候与他相遇的。

那护士‐‐她的姓名牌上写的是凯蒂微克‐‐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无价宝似地端来一个不锈钢尿盆。她拉开床上的被单，这时瑞安突然醒悟到自己的病服并没有真正穿上，更糟糕的是，那护士眼看就要为他使用尿盆而做一些必要的调整了。瑞安的右手闪电般地从被单下伸了过去，从她的手夺过尿盆。

&ldo;呃，请你出去一下，好吗？&rdo;瑞安一定要姑娘离开房间。她理解地笑了笑，走了出去。他一直等到门完全关上，才敢行动。为了不使威尔逊难堪，他憋着没敢松口气。凯蒂微克数完六十下就进屋里来了。

&ldo;谢谢。&rdo;瑞安把尿盆送给她，她又出去了。但不等门关上又进来了。这次她往他嘴里塞了支温度计，又握住他的手腕测脉搏。温度计是新式的，电子型的。这两件事情只用了15秒钟。瑞安问结果，她报以一笑。她往病历上做记录，脸上仍然挂着笑。随后，她又笑着把床单掖好。这丫头准不会给人好日子过的。

&ldo;您还需要什么吗，瑞安博士？&rdo;她问。棕色的眼睛同麦黄色的头发相映成趣。她很逗人爱。看上去似春花带露。对漂亮女人瑞安可无法生气，总不能因为她们漂亮就讨厌她们。

&ldo;能来杯咖啡吗？&rdo;饱满怀希望地问。

&ldo;早饭还要再过一个小时。我给您端杯茶来好吗？&rdo;

&ldo;很好。&rdo;其实他并不想喝茶，但这样就能把她支走，自由一会儿。护土凯蒂微克带着天真的微笑轻风般走出门去。

&ldo;要命的医院！&rdo;她一走瑞安就咆哮起来。

&ldo;哦，我不明白您发火干什么。&rdo;威尔逊说，护士凯蒂微克的影子还在他脑海中浮现。

&ldo;没人给你换尿布，你当然可以说漂亮话啦。&rdo;瑞安闷声闷气说道，往枕头上一靠。他知道反抗是没用的，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以前经历过两次了。两次都是跟年轻漂亮的护士打交道。你越是发脾气，她们越是有耐心，弄得你毫无办法。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以示让步。不值得为此费精力，&ldo;那么，你是警察，对吧？特殊部门的？&rdo;

&ldo;不，先生，我属于c-13，反恐怖部门的。&rdo;

&ldo;昨天发生的事情能不能对我说说？有几个地方我还没弄清楚。&rdo;

&ldo;您还记得多少，博士？&rdo;威尔逊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瑞安注意到他半边脸冲着门，而且始终空着右手。

&ldo;我看见‐‐噢，听见一声爆炸，是手榴弹，我想‐‐等我扭头去看，只见两个家伙在拼命地朝一辆劳斯莱斯轿车开枪。我猜想是爱尔兰共和军。我撂倒了两个，还有一个开着小轿车跑了。后来卫兵赶到了，我昏了过去，等到醒来，已经在这儿了。&rdo;

&ldo;不是爱尔兰共和军，是北爱尔兰解放阵线‐‐爱尔兰共和军临时派中的极左派。一帮下流畜生。您打死的那个叫约翰&iddot;迈克尔&iddot;麦克罗里，是伦敦德里的一个坏蛋‐‐去年七月从梅兹监狱越狱逃出来的。这是他逃出来后第一次露面，也是最后一次。&rdo;威尔逊冷冷一笑，&ldo;我们还不知道另外一个家伙是谁，三个小时前我来值班的时候还没弄清。&rdo;

&ldo;北爱尔兰解放阵线？&rdo;瑞安耸耸肩膀。他记得听到过这个名称，尽管他对此知之甚少，&ldo;我打死的‐‐打死的那家伙有一支冲锋枪，但我挨近轿车的时候他用的却是手枪。怎么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