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自己也可以试试嘛。&rdo;女王说:&ldo;您妻子也骑。&rdo;
&ldo;杰克,我们有块很大的空地。&rdo;凯茜说:&ldo;你会爱上骑马的。&rdo;
&ldo;我会摔下来的。&rdo;瑞安冷冰冰地答道。
&ldo;那么您就再爬上去,一直到学会为止。&rdo;凯茜身后那位骑马骑了五十多年的女人说道。
只要不摔下来,这同骑自行车一样,要摔下来可就不一样了,而萨莉连骑自行车都还嫌小呢,瑞安心里说。上帝,她太小了,连马都觉不出她是否骑在上面。凯茜看出了他的心思。
&ldo;孩子总要长大的,你不可能事事守着她。&rdo;
&ldo;是这样,亲爱的。我知道。&rdo;说什么也不能让她骑,是我的事。
过了一会儿,大家走出房间去用餐。瑞安发觉他走进了天蓝色的画室,那是个令人赞叹的大厅,用柱子装饰的。他们穿过装了镜子的双道门,走进国宴厅。
从令人目瞪口呆的蓝色大厅来到用深红色墙布装饰的令人心情振奋的大厅,感受上的差别是惊人的。头顶上是象牙色和金色的弯形天花板。雪白的壁炉上方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谁?瑞安捉摸。当然一定是位国王,可能是十八、十九世纪的。这从他穿着白色的……紧身短裤还是什么,系着袜带就可以判断出来。他们进来的那扇门对面,是维多利亚女王住过的房间。
&ldo;您坐在我右边。&rdo;女王说。
瑞安朝餐桌飞快地一瞥。餐桌很宽敞,不用担心左臂碰着女王陛下。绝对碰不着。
瑞安永远也想不起来,晚餐中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他太自尊了,不想问凯茜。一只手吃饭他己练习过多次,但从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而现在瑞安敢肯定大家都在看他。其实,他是个美国人,就是没有手臂的麻烦,也会让人觉得好奇的。他不断提醒自己要谨慎,要从容不迫地喝酒,要留心自己的言语。他偶尔看一眼凯茜。她坐在桌子那头公爵的旁边,显得怡然自得。这使得她丈夫略为不快。她要比他轻松得多呢。要是有头猪进了马槽,那我就是猪。瑞安一边想一边嚼,嘴里嚼的是什么却很快就忘了。
&ldo;觉得好吗,杰克?&rdo;女王问道。
&ldo;很好,夫人,请原谅。对此我恐怕得有一个适应过程。&rdo;
&ldo;杰克,&rdo;她平静地说:&ldo;您知道,每个人‐‐包括我们‐‐喜欢您的理由就是因为您的身份和工作。请想法记住这一点。&rdo;
这恐怕是他听到的最仁慈的话了,瑞安感到心头一震。可能贵族只是一种心理状态而不是一种制度。他岳父学过这些,他想。他岳父知道许多东西呢。
三个小时后,杰克跟着他的妻子走进他们住的房间。靠右边是起居室。床已经铺好了。他拉松领带,解开衣扣,然后长长地吁了口气。
&ldo;你说成了大亨,这倒不是自嘲。&rdo;
&ldo;我知道。&rdo;他妻子说。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光线暗淡的灯,他妻子把这盏灯也关了。只剩下了朦胧的光,是远处的街灯透过厚厚的窗帘射进来的。她穿白色礼服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避开光影,脸上只留下双唇弯曲的弧线和双眼灼灼的闪光。她丈夫的脑海里却能浮现出她的完整形象。杰克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搂住妻子,当他搂紧的时候,便咒骂裹住他左半边身体的奇形怪状的石膏筒。她的头靠在他完好的那个肩膀上。他俯下脸颊,轻轻触碰她那细软的金发。好一会儿,谁也不说话。两个人单独在这静静的黑暗中,这就足够了。
&ldo;爱你,宝贝儿。&rdo;
&ldo;杰克,你觉得怎么样?&rdo;这可不只是询问身体。
&ldo;不错,休息得很好。肩膀不很疼了。用阿斯匹林止的疼。&rdo;这有些言过其词,但杰克对不舒服已经习惯了。
&ldo;噢,我看看怎么样啦。&rdo;凯茜把手伸进他的外衣左边。裁缝在衣服里装了按扣,这样穿好衣服后能露出石膏筒。他妻子很快地拉开按扣,把外衣拉了下来。接着又脱他的衬衣。
&ldo;我自己能脱。&rdo;
&ldo;闭嘴,杰克。我可不想整个晚上等你脱衣服。&rdo;接着他听见长拉链嗞地一下全被拉开。
&ldo;要我帮忙吗?&rdo;
黑暗中传来笑声,&ldo;我可能还要穿这件衣服呢。另外当心你那条手臂。&rdo;
等他在床边坐下,别的就好办了。凯茜坐在他后面,他能感觉到她,清凉柔滑,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的暗香。他摸到她的肩膀,顺着摸下去,挨到她柔软的腹部。
现在它就在孕育。我们坐着,而它却在成长,&ldo;你要给我生孩子了。&rdo;杰克温柔地说。这真是上帝保佑,真是不可思议。
她伸手摸他的脸,&ldo;是的。过了今晚我就不能再喝酒了一但今晚我要享受一番。&rdo;
&ldo;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rdo;
&ldo;我知道。&rdo;她说:&ldo;躺下。&rdo;
06、审讯和烦恼
初次听证大约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这段时间瑞安坐在伦敦中央刑事法院第二审判庭外面的大理石长椅里。他想用计算机干点事,但显得心不在焉,目光在打量这幢有一百六十年历史的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