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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罗赫倒满杯里的酒，向陈纪衡举一举：&ldo;谢你吉言。&rdo;

陈纪衡端起饮料和罗赫碰杯。

陈纪衡高三前的暑假正式开始，但其实没放几天，最重要的那个时刻就要在一年以后粉墨登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无法松懈脑袋里的那根弦。

一个假期倒有一多半的时间在补课，不过陈纪衡还是抽空去图书馆，查了一些同性恋的资料。他这个人求知欲很旺盛，一旦遇到不明白的又感兴趣的问题，非得弄个清清楚楚不可。只不过这方面涉及的知识太多了，有心理学、社会学、伦理学、生理学、历史学等等等等。再说当时社会环境还很封闭，同性恋跟自慰、手y排在一起，是不健康不正常的表现，一提起就是反面教材，结尾全用&ldo;树立远大理想、提高个人素质&rdo;提高到精神层面。

这种假大空陈纪衡看多了，随便瞄两眼扔回图书馆，这件事暂时放下，回头继续跟位移公式和等差数列较劲。

田糙心里也不大痛快，散席后一直沉着脸。他觉得大失颜面，罗赫那一巴掌好像打在他的脸上，别扭得要死。

孙建军喝多了，在大街上紧紧搂着田糙，时不时亲一下，田糙厌烦地扒拉他，孙建军乜着醉眼：&ldo;不高兴啦？&rdo;

&ldo;哼。&rdo;田糙低头不语。

&ldo;哎呀罗哥就那样，他打他女朋友你计较什么？&rdo;

田糙发现跟孙建军无法沟通，干脆不吭声。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电子表来，在田糙眼前晃啊晃。

田糙盯住，问：&ldo;新买的？&rdo;

&ldo;是啊‐‐&rdo;孙建军拖长声音，&ldo;给你买的，不过，我瞧你也不想要嘛。&rdo;边说边装模作样往自己手腕上戴。

&ldo;哎哎哎。&rdo;田糙伸手抢过来，&ldo;谁说我不要了？&rdo;三两下戴在手腕子上，左右观瞧。这块表是高级货，显示的日期标注都是英语，表盘精致款式大方。田糙戴上就不想拿下来，忍不住露出个笑容。

孙建军搂住他的脖子：&ldo;怎么，不生气啦？&rdo;

田糙一翻眼睛：&ldo;还凑合吧。&rdo;

孙建军一口含住田糙的耳朵，痒得他浑身一抖。孙建军含糊不清地道：&ldo;今晚去我家吧，我爸他出去做买卖去了，不在家。&rdo;他没说出来的是，孙父和孙母在多年前已然离婚。

晚上田糙脱得光裸的，浑身上下只剩下那块表。手指紧紧攥住孙建军的床栏杆，大声浪叫：&ldo;啊，孙哥‐‐干死我了‐‐啊啊‐‐&rdo;

&ldo;慡不慡？嗯？&rdo;孙建军把田糙的两条细腿直压到他的胸前，&ldo;痛快不？嗯？&rdo;

&ldo;好，好慡！啊嗯啊‐‐孙哥你好大，啊啊，我不行了‐‐啊啊‐‐&rdo;

完事后田糙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抬起手腕，仔细端详那块电子表。干了就干了呗，他满不在乎地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得点好处才是真的。更何况，也的确……他笑笑，扭着屁股走进浴室里，腻声道：&ldo;孙哥，你下面洗净了么？我帮你……&rdo;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什么东西堵在嘴里。

孙建军笑骂：&ldo;你个骚货！哦……前面，舔前面……嗯，好乖，真贱！&rdo;

第9章考试考砸了

罗成最近有点闹心，比他小十岁的师妹怀了孕，在他拥有两个宝贝儿子之后，又要迎接第三个骨肉血亲。

这种时候，孩子给男人带来的，绝对不是快乐，而是麻烦。

小师妹害喜害得严重，成天搜肠刮肚地吐，脸色蜡黄头发枯燥，让罗成不由自主联想起前妻怀孕的那段日子。前妻体格健壮，禁得住折腾，怀罗赫八个月还能骑自行车上班，二儿子罗桥快落地时，前妻在家里有条不紊地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稳稳当当去了医院。

完全不似眼前这位小师妹，半夜要汤圆吃，你就得逛遍半个s城去给她买，不买她就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随时都会窒息，委屈得天都要塌了。

说来也奇怪，没离婚时前妻什么都不好，一见到就脑袋痛，恨不能直接打进土里永远不见面；可真离了，又结了，慢慢竟想起前妻的好来。他没办法不比较，此时才深感老祖宗的伟大，娇妾美姬再媚惑，也比不过一个贤良淑德的正房。

罗成无处宣泄，只能到陈父这里来，俩人买点猪头肉，倒上二两红星二锅头。罗成喝得满面沧桑心头酸楚，拉着陈父的手絮絮叨叨。

陈母加班加到十点半，好不容易拖着两条疲累得快要断掉的腿回了家，一进门就瞧见罗成&ldo;吱&rdo;地干了一杯，眼睛通红，嘴里叨咕：&ldo;不能换媳妇啊，不能换，累死你呀。俩儿子就够我受了，又要来一个，唉‐‐&rdo;

陈母瞧不起罗成，既瞧不起他没文化，又瞧不起他对前妻的始乱终弃。但陈母永远都是理智优雅，即使是现在挨着枕头就能睡着，仍泛起温暖的笑意：&ldo;大成来啦？弟妹好吧？&rdo;

&ldo;好好。&rdo;罗成苦笑，&ldo;都好。&rdo;

陈母边往卧室里走边道：&ldo;今天做了几个大手术，我有点累了，去睡了啊，你们慢慢聊。&rdo;回身探出头来，关切地道，&ldo;大成啊，你也早点回家，免得弟妹难受，身边没人。&rdo;

罗成慢慢站起身：&ldo;是啊，是啊。&rdo;他喝多了酒，嘴里说着要走，目光却发直。

陈父忙搀他：&ldo;你没事吧？&rdo;

&ldo;没事，我没喝多。&rdo;罗成跌跌撞撞往外拖着步子，&ldo;太晚了我得回家，要不然她不定又得怎么闹。唉‐‐我走了，走了。&rdo;

陈父把罗成送到门口，又说了好一会话，直到陈纪衡把桌子收拾出来，铺好沙发床，这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