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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我说芮娜丝想跟他们打，而且那根手肘骨头确定是她的，她要从博物馆把自己的右手骨头拿回来。巴迪听了，好像很惊讶似的瞪大眼睛看着我。

&ldo;她有没有叫你帮她？&rdo;巴迪问。

&ldo;有。&rdo;我一点头，巴迪立刻低下头。

短暂沉默之后，他用很小的声音说：&ldo;也许这会变成跟太阳王的战争。太阳王是很可怕的对手，最好别惹他们。&rdo;

因为他的样子好像真的很担心我，所以我跟他说谢谢。

巴迪继续说：&ldo;芮娜丝，我想起来了。这只是传闻啦，听说她跟太阳王的公司高层特别亲近。&rdo;

&ldo;特别？什么意思？&rdo;

巴迪摇头说：&ldo;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大家都说她好像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所以你最好小心不要被牵扯进去比较好。&rdo;

我说我明白了。其实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改变话题，说昨天晚上我和芮娜丝一起在天空飞，那是相当棒的体验。巴迪边笑边看着我。他说，那是你在做梦。除了背上长翅膀的女孩子之外，没有人能在天空飞。在芮娜丝家过夜，也是你在厨房里做梦。你是因为看了芮娜丝在天空飞，太羡慕了，才会胡思乱想的。

我坚称自己没有做梦。那种在夜空漂浮特有的浮游感，双脚、身体和全身都没有碰到任何东西的感觉，非常真实，绝对不是梦境。我现在也记得很清楚。微风吹动发梢、打到额头上的触感、从空中俯瞰这条河流、弯弯曲曲、在月光照耀下，像盖着一层厚玻璃般，表面透出微弱的光亮。

我也知道月亮，因为飞得很近。月亮表面开了很多小洞，有一根细细的棒子支撑着。听我这么一说，巴迪终于捧腹大笑。

&ldo;你说月亮表面开了小洞？月亮还有棒子支撑着？如果没有棒子撑着就会掉到地上？那根棒子固定在哪里？艾吉，你在做梦啦！发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就表示你在做梦喔！&rdo;

被他讲得这么白，好像有点道理，连自己都渐渐没有自信起来。

我想了一下，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他：&ldo;但是，巴迪，这里的东西向有笔直的道路，但南北向的却一条也没有。南北向的道路，全都是弯弯曲曲的，不是吗？&rdo;

巴迪听了，点点头说：&ldo;啊，对。是的。真的是这样。&rdo;

&ldo;看吧？这是我从天空发现的。所以我真的飞过了。&rdo;我说。

&ldo;道路的事，你大概听芮娜丝提过吧？芮娜丝常常在飞，都会看到。&rdo;

巴迪根本不愿意相信。我干脆放弃，改变话题。

&ldo;巴迪，你知道萨塞茨其构造？&rdo;

巴迪点点头说：&ldo;嗯，是指身体到处都装了螺丝或铰链合叶式，对吗？&rdo;

&ldo;没错。芮娜丝说，她的身体是萨塞茨其。&rdo;我说。

&ldo;哦。是吗？&rdo;巴迪回答得一点也不惊讶。

&ldo;我也是萨塞茨其。这里，这里，都是螺丝式的。&rdo;

说完后，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一带。

&ldo;原来是这样……&rdo;

我看着西方的天空。天空变成橘子色的，很像橘子酱瓶子里的颜色。

&ldo;艾吉。&rdo;巴迪叫我。

&ldo;什么事？&rdo;我把视线拉回。我看到巴迪鬈曲毛发下一直盯着我看的圆圆大眼。

&ldo;我再说一遍，小心芮娜丝。她已经被盯上、被做记号了，也许会以危险份子的身份，被waste掉。大家都这么说。&rdo;

waste？waste‐‐这个字的意思我无法立刻反应。因为我忘记了。接着，处理、解体、处分、废弃、分解、浪费、收拾，表示这个单字的意思，一一在我脑海里浮现。

当时我脑中浮现的想法，并不是&ldo;危险！快逃！&rdo;而是&ldo;糟糕，我得帮助她！&rdo;。对我来说，她已经不是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了。

6

我在橘子树的前面等。太阳下山时，芮娜丝走回来了。

她手上提了一个早上出门时还没有的大纸袋，一看到我就愉快地大叫，&ldo;艾吉！&rdo;然后向我跑来。

我也举手大叫，&ldo;芮娜丝！&rdo;

再次看到芮娜丝姣好的脸庞，我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