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清泉宫外当值的小太监便请了安进来,&ldo;皇后娘娘,听人说刚才皇上赏赐了顾贵妃很多东西,还应了今晚去那里用晚饭。&rdo;
窦皇后脸上暗淡了些,点了点头,感叹道:&ldo;果然不管她犯再多的错,终是能够化险为夷的,皇上还是疼爱她的。&rdo;
苏灏脸色也是一凝。
虽说顾贵妃犯得不是什么大事,但终究是欺君,没想到顺靖帝原谅的这么快。
又过了几日,沈常平已经吩咐了下去让下人收拾行李,大约再几日便会动身回京。
金氏找了沈婳与沈妤之来,让两人去东边城外的西山寺上香祈福,听说西山寺里的神明灵验无比,扬州城里传闻早年便有不少寒门士子在此处拜佛上香后,仕途顺利,或是家中有人得病,也会来此祈求福祉。
西山寺位于苏州城外,紧靠着护城河,前几日刚下了一场小雪,河畔岸边还堆着不少的残雪。
沈婳刚下马车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搓了搓藏在大氅里的手,沈妤之紧随其后,两人随后也注意到了西山寺格外的热闹,来往的香客众多络绎不绝。
&ldo;迷信的人倒是挺多。&rdo;沈婳随口说道。
&ldo;你不信吗?&rdo;沈妤之挑了挑柳叶细眉。
沈婳皱了眉,看上去有些疑惑,&ldo;倒也不是不信吧,只是觉得若是真的有神明,他们每天没事干吗,就光给这些求神拜佛的实现愿望吗?&rdo;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笑声,两人回了头便看到两个英俊异常的男子,一个高些,一个矮些,高的束冠着了一身素白的鹤纹长袍,看上去俊美清冷,矮的那个穿了一身偏红的袍子,倒是更加可爱一些,看上去年纪也要比高个的要小些。
那矮些的男子开口:&ldo;抱歉,不是有意唐突两位姑娘,只是刚好听见这位姑娘说的,觉得甚是有趣,所以就有些忍不住了。&rdo;
沈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说道:&ldo;没事……反正我们俩站在路边上,说话会被听去也是正常的。&rdo;
那矮些的男子拱手弯了腰,&ldo;为了表示歉意,在下听闻城中刚开了一家酒楼,不如请二位姑娘便餐一顿,也算是赔了刚才唐突的礼。&rdo;
沈婳拧眉看了身边的沈妤之一眼,她总觉得这个人热情的奇怪,最终还是摇了摇头,&ldo;不用了……说了没什么事。&rdo;
高些的男子往台阶上走了两步提醒道,他也觉得矮些的男子说话有些过分唐突了,&ldo;长怀,走了,母亲还在里面等着。&rdo;
被称为长怀的男子也笑笑应了声,然后向沈婳和沈妤之两位告了辞。
&ldo;堂哥,我倒是觉得那位姑娘还挺有趣。&rdo;谢长怀快走了两步,跟上谢长宁的步子。
&ldo;你有那个功夫,不如多读些书,再过几月便要去参加会试了,可别给谢家丢了人。&rdo;谢长宁淡淡看他一眼。
谢长怀跟在他后面,听见他的话,不大的眼睛带着愤恨的光。
他这位堂哥,从小便高他一头,父亲也从小夸谢长宁博文强记,而常常嫌弃于自己,他从小便活在谢长宁的阴影下,就来成为扬州才子,也是个不配有姓名的。
更让他生气的是谢长宁还是一直端着那张死人脸,不争不抢,淡然如菊。
等入了京没了谢家的庇护,他倒要看看谢长宁还能如此不争不抢下去。
随后谢长怀又小声吩咐了自己的小厮,让他去查查这两位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大的娇俏可爱,小的也是娇艳动人,扬州城内他还没见过如此合心意的姑娘。
沈妤之却望着两人的背影想了一会才和沈婳说道:&ldo;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他们就是扬州三杰中的其二。&rdo;
那日她还是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书斋内的状况的,怪不得刚才瞧见他们就觉得有些熟悉。
而且那日后,她也去找府里的人问了问,也算对这几位&ldo;扬州才子&rdo;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虽说是三大才子,其实是以姓氏区分,其实却有四个人,只是其中有两人为同姓堂兄弟罢了。
听闻其中谢家兄弟中了举,开春后便会前往京城参加会试。
&ldo;高的那个好像叫谢长宁,矮的那个叫谢长怀。&rdo;沈妤之和沈婳说道。
不过谢家虽是江南名门,但是事也挺多,沈妤之挑着听到的一些传闻和沈婳八卦了一番。
两人进了西山寺的院子,便看到刚才遇上的那两位扬州才子扶着一位中年妇人从殿内出来,谢长怀又见到她们俩,还隔空对着她们眨了眨眼。
沈婳:???
进了大殿,前来进香的也是人头攒动。沈婳和沈妤之一一上了香后,便不做逗留。
晚饭后,沈婳回了屋子便着人去收拾行李,她坐在床上靠着案桌,越是想着白天出西山寺后的事情,越是觉得不对劲。
她们出寺之后下山的路上,便听到有人在议论前朝之事,从他们的谈话间可以听出扬州存着他们的据点似的。
沈婳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说是提起前朝,她第一反应便是与晋王有关,可苏浠虽然野心勃勃,但也不会也前朝有所瓜葛吧?
越想越不对劲,沈婳还是决定先把今日所闻的事说给沈子轩,他好歹也是为苏澈办事的。
然而从沈子轩的住处回来时,天色愈发的昏暗,小廊里人烟罕至,只有沈婳和身后提着灯笼的木怜和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