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已是深秋之季,宿劫谷内虽然温暖如春,谷外世界却早已是无比阴寒。三人乍出得古来,都觉到寒意涌来。
孟铁岭紧了紧身上衣饰,走到路边,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响哨,路边凄凄荒草之中,窜出一道白影,倏忽之间窜到孟铁岭面前,正是有神驹之称的名马“
雪落骢”。孟铁岭拍
了拍马脖,翻身上马。东方玉问道:“孟兄弟今后有何打算?”孟铁岭手执马缰,望着前方路途,说道:“还跟以往一样,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找我要找的
人。”
说到此,回头又回望了身后的山谷,说道:“以后,每年我都会到这里来,拜祭我的娘亲。”东方玉又道:“还记得昨晚,你我兄弟对月饮酒时,我问你的问
题吗?”孟铁岭想了
许久,仔细回想昨晚同东方玉说的每一句话,才说道:“不敢怎样,我都要找到她,将事情问个清楚。至少,我要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跌更奇遇,孟铁
岭内心处的仇恨之心
,已不如以往强烈。
东方玉听他这般说法,略略放下心来,说道:“你我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万望保重。”
孟铁岭也道:“玉大哥,你也要多多保重,希望今生今世,我兄弟二人还有把酒共饮之机。”两人说罢,相视哈哈大笑。大笑过后,孟铁岭纵马卷尘而去。
路边,便只剩下了东方玉、傲梅二人。东方玉看着孟铁岭离开,心中伤感。傲梅开口问道:“玉大哥,你有何打算给,回兰幽谷去吗?”东方玉摇摇头,说道
:“我还没想好,可
能会吧。姑娘呢?回天元宗吗?”傲梅低下头去,少见的有些忸怩的女儿家情态,说道:“我不知道。”东方玉道:“有时候,一个人说他不知道,只是一个
推搪的借口、理由。
”
傲梅脸红了,低下头去,凝默不语。东方玉道:“罢了,此去东行两百里,有我连幽谷的一处别院,姑娘若左右无事,可同东方一起,小住几日。”傲梅抬起
头,手往西指,说道
:“此行西去百余里,便是令堂‘兰溪夫人’的落枫山庄,玉大哥为何舍近取远?”她不知自己一句话,提到了东方玉心中痛处,见他面色陡沉,神情哀戚,
正要追问,东方玉已
抬步往东而去。傲梅只得快步跟上。
二人一路向东,行到五十里路外的一处小镇,天色已至正午。两人略略休息,备了两匹快马,疾驰而去。至暮晚时分,面前一处庄院,金瓦砖琉,飞檐屋角,
隐没于残阳血色。走
到近处,但见庄前几十户农丁正自打理农务,好大一块匾额挂在庄门前,上书“浣纱别苑”四字。
此间主管,是一位名为墨岚的婢女,早年曾为东方玉侍婢,东方玉幼时曾得其侍奉。闻东方玉到来,墨岚亲自待庄丁家人,出庄来迎。见东方玉身边不见了朝
夕与共、灵气活泛的
少女雪颜,多了一个颜冷冰寒的傲梅,心中奇怪。但素知自家少主,年少风流,墨岚也没有多问。东方玉让墨岚为傲梅准备一处厢房,自到庄内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