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高高的楼顶俯视那无人的甬道,一阵风吹过,几片枯叶发出了沙沙的脆响。
我预感到,我很快就能见到卡诺了。
那天,我又梦见了卡诺。
我梦见,我和他在尼罗河畔,水中倒映着一轮金黄的明月。
我紧紧地抱着他,风吹起了我披散的长发。
&ldo;你一定要回来……&rdo;我啜泣着说。
我感到颈部被打湿了……
回忆是一幅永不风干的画。
银色珍珠
之后不久,阿克那丁和雷吉诺德又一次在深夜造访了我们,他们又拖来了一袋液体,这回不是罂粟的浆液。
&ldo;把这些下在赫悌人食用的井水里。&rdo;阿克那丁扫视了我们一眼,瞳孔紧缩:&ldo;很快,你们的愿望就会实现了。&rdo;
我们的愿望……
&ldo;这些是什么?&rdo;伊莉娜有些犹豫。
&ldo;蝎子的毒液,&rdo;阿克那丁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如新月般的弧度:&ldo;再过不久就会有海外民族进攻赫悌了。&rdo;他凝视了伊莉娜良久:&ldo;伊,相信我,我的宁馨儿【伊莉娜的乳名。】!&rdo;他与她对视须臾,正色道:&ldo;只有这样,苏丹才能永久和平!&rdo;
雷吉诺德与奥德莉相拥而泣,他拍着奥德莉的背:&ldo;莫怕,我们很快就能一起出去了。&rdo;
&ldo;雷吉,&rdo;奥德莉紧紧地抱着雷吉诺德:&ldo;陪我一会好吗?&rdo;
雷吉诺德没有说话,少顷,奥德莉拉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伊莉娜亦拉着阿克那丁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ldo;琳达,&rdo;阿克那丁转头对我说:&ldo;很快你就能见到哥哥了。&rdo;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任凭晚风吹乱我披散的金发。
这一次要害无辜的百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是在士兵水里下罂粟的浆液还是在百姓水里下蝎子的毒液,卡诺他都是不知情的。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用这种手段。
三个月后
清晨的王宫极静,甚至可以听见落木在风中发出萧萧的声音。
我独自走在王宫的甬道上,自从上次阿克那丁和雷吉诺德造访之后,我就经常在深夜或清晨漫步于寂静的小路之上,像一个陷入迷途的羔羊在迷宫中寻找着出口。
忽然,我发现墨格拉居住的地方和我最初见到她时那样,大门敞开着。
走进去,里面完全没有她在的迹象,唯有她曾经带我去的地下幽室亮着灯,门亦敞开着‐‐确切地说,那里无时无刻不亮着灯。
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脚走了进去,墙上火把发的火花相互交映,沉重的木屐踏在不断向下的石阶上。
终于,我来到了一扇墨格拉曾经带我来过的门前,那时,它是紧闭的,此刻它居然敞开了。顿时,我耳边又想起了墨格拉之前对我说过的话:&ldo;里面还有好多,记载了来自远古的故事。你很快会看到的。&rdo;
走进去,豁然开朗……
宽广的屋室,敦煌的壁画,一幅幅皆是那么的栩栩如生……
映入眼帘的第一幅画着被阴风怒卷的黑云遮蔽了天空,三幻神凌驾于云层之上,他们同时掷出一把剑,深深地插入了岩石中,那是‐‐王者之剑。
第二幅画着王者之剑发出闪亮的金光,一个刚刚降生的男婴正在啼哭。
第三幅,一个青年在众人的围观中拔出了深深插在岩缝中的王者之剑,他长得和我之前看见的那幅壁画中,斩杀心爱女子的王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