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等他病好了,真的能追随许老爹脱离国民党,我就真的可追认这些话啦!”-许历
农的转变,使我感到:真的、真的、真的有些国民党大员,当他们不再是当道的主流派以
后,他们有的真会跑来认同李敖了,他们对我“相逢一笑泯恩仇”,这种高速进步,多有趣
啊!
15 猪猡纪
既见休罗,又见猪猡 屠刀不放,照样成佛
我在上海,因为是外地人,知道外地人常常被本地人呼为“猪猡”;我在台湾,因为是
外省人,知道外省人常常被本省人呼为“猪”;几十年后,且进而演变成“中国猪”,不但
猪,且有国籍矣。其实这算什么,有一种猪叫“波兰中国”
(polandcha),在美国培养成功,身兼二国之名,只是“中国猪”又算老几呢?
这种以猪视人的人,其实自己正是中国古典说法中的“豕视”,自己如猪者也,并不是
说这种人长得像猪,而是头脑中是猪脑,是“侏罗纪”时代的头脑。我在台湾,每每感到到
处是猪脑,而我自己仿佛活在猪猡纪里,因此不论振笔为文,或登台传教,我都寓有杀猪味
道,此乃愤世使然、玩世随之,不足怪也。
我李敖在猪猡纪杀猪,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人见人怕鬼见愁。其实所以能如此,凭有
文名是不够的,而要有骁名、有悍名,这样才能有上述效果。关于我的骁名与悍名,有一个
小故事。一九九一年,活了九十六岁的青年党头子李磺死了。他死前几年,李宁访问他,回
来告诉我:“李敖你可真可怕,李磺谈到你的时候,都特别把声音放低,并且面露恐惧之
色。你说你李敖多可怕!”我闻之大笑。
我在文星时,刘绍唐创办《传记文学》,托高荫祖介绍,拉我写稿。因为是东北同乡,
且待我甚厚,我一直以“大哥”称之。我曾写信挖苦他说,你老兄“有功有过,功在很技巧
的显出了(还谈不到揭发)国民党的许多糗事;过在挟泥沙俱下,也帮国民党做了大多不实
的宣传与伪证。更可怕的,是你使这些丢掉大陆的罪魁祸首们、祸国殃民的大小浑蛋们,性
能在你的杂志上自我陶醉而延年益寿,我认为他们集体能晚死二十年,除了漫无心肝的先天
条件外,《传记文学》和‘荣民医院,两者,是责无旁贷的”。有一次刘大哥同我聊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