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必了,和你说也一样。沐歌明天从巴黎回来,大家约了后天一块到我酒吧聚聚,让华烨不要迟到。&rdo;
她握着话筒的手颤了下,&ldo;她先生也一块回国了吗?&rdo;
&ldo;她离婚了。&rdo;
经艺和她没话讲,说完就挂了。
她慢慢搁好话筒,上了床,书摊开在膝上,象傻子一样对着那一页,一动不动。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经艺的话:沐歌回来了,沐歌离婚了……
好象不久之前,她才听说许沐歌与一个法国指挥家一见钟情,决定定居巴黎,整个故事就象一部浪漫而又唯美的电影情节。
是巴黎让人生不出留恋?还是一见钟情来得快、去也快?还是有一种回忆令人无法遗忘?
&ldo;怎么还不睡?&rdo;卧房的门开了,华烨穿着浴袍走了进来。
&ldo;呃?&rdo;她看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真快!
&ldo;你把头发擦下。&rdo;她看着他头发湿湿的,上面还沾着小水珠,想下来帮他拿毛巾。
&ldo;我自己来。&rdo;他阻止了她,复又走了出去。回来时,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淡淡地闭了下眼,上了床。
&ldo;老公……&rdo;她看着他俊朗的侧面,嘴张了张,想问他知道不知道沐歌的事,可喉咙象被什么哽着,她说不出话。
&ldo;嗯。&rdo;他打开电视,调到国际频道。
&ldo;我……&rdo;她曲起手指,低下头,把被面抓皱了,呼吸有些急促。
他扭过头看她,拧了拧眉,把电视关了,手突地伸向她睡衣的钮扣,&ldo;想要?&rdo;
&ldo;呃?&rdo;她一愣,随即明白他在问什么,脸哗地红了,推开他探入衣内的手,&ldo;不是。&rdo;
&ldo;真不想?&rdo;他又问了一句。
她摇摇头。
&ldo;哦,那早点睡吧!&rdo;他把他那边的床头灯拧灭,转过身去。
不一会,她就听到他发出睡熟的酣声。
她抬手把书页折好,放回床头柜,拧灭灯,也慢慢躺下来,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其实,他们结婚还没到半年。
如果心真的象诗人歌颂的,象一朵花,那么此刻,这朵娇弱的花,夜来风雨中,已是落红一地。
第二章,情痛
早上,闹钟响起,陶涛极不情愿地睁开眼,感到头重脚轻的。夜里好象做了什么梦,却又想不起来梦的内容,仿佛大脑被什么刺激到了,一直兴奋到天明。
她扭头看向枕边人,饱满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方正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头发稍有些蓬乱,腮边冒出几根胡渣,可她还是觉得他很帅。
婆婆季萌茵说他和他父亲象一个模子铸出来的。
她没见过公公,华烨也没见过父亲。
季萌茵现在是军区文工团的团长,常年带团在外演出,回青台时,她就独自住部队大院。在季萌茵二十七岁时,军区参谋长,也是她老公,坐直升机去基层部队视察,没想到,途中天气恶变,直升机被雷电击中,坠落在海里,机上无一人生还。季萌茵当时正怀有六个月的身孕,三个月后,生下了华烨。
这件事,陶涛是听父亲说的。父亲与季萌茵老家是同一个小县城。季萌茵是小县城第一个女兵,又做到大校,又为丈夫守节几十年,在父亲那一辈人的眼中,不亚于一个女神般。
女神很少笑,除非是接待宾客时或看到华烨时,嘴角才会稍微弯一下。在她的卧室里,有一张放大的华烨父亲的照片。当她凝视那张照片时,陶涛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属于女人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