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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眼见丈夫要发作，方萍赶忙揣着抹布凑过来，试图和稀泥，&ldo;丫头，你不是爱看书吗？书房里有两个书柜，以后都是你的。&rdo;

知女莫若母，丁芃芃是相当好哄。

一听见能独占书柜，她也所谓睡书房，&ldo;那行，我睡书房。&rdo;

事情轻松解决，丁建军的火气泄下。

他摆弄车钥匙，走向门口，&ldo;帮你妈收拾收拾屋子，你哥今晚还要回来吃饭。&rdo;

说是书房，也确实不大。

两个人高的书柜，一张半米长的书桌，再往窗下搭张床，床尾还得挨着书柜。如果要打开下面的柜门，还得先把床挪歪。

丁芃芃并不介意，收拾两下，又是像模像样的闺房，还比以前白赚两个书柜。

不亏。

新家收拾妥当，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有丁芃芃留在家里帮忙，方萍还抽空去了趟附近的菜市场，大方地买了只整鸡，说是要给全家炖鸡汤。

整鸡下锅，加点当归枸杞，炖个十五分钟，香味盖不住。

丁芃芃像往常一样在厨房打下手。

闻到鲜香，她使劲咽了咽口水，乞求道：&ldo;妈，我今晚能吃鸡腿吗？&rdo;

&ldo;行，今晚你和你哥一人分一只。&rdo;方萍平时不做主，今儿高兴，难得有主张。

&ldo;谢谢妈&rdo;丁芃芃搭上方萍的肩膀，两个麻花辫差点翘上天，歪头撒娇道：&ldo;妈妈对我最好了&rdo;

方萍揭开炖鸡的砂锅，白烟滚着鲜甜朝脸吹来，&ldo;你将来可是我们老丁家唯一的研究生，不像你哥，脑子笨又不肯用功。妈妈不疼你，疼谁去？&rdo;

她一直觉得，女儿成绩好，长得又甜，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

&ldo;来，尝一口。&rdo;方萍勺起一小口鸡汤，递到女儿嘴边，&ldo;够不够咸？&rdo;

丁芃芃咂嘴，&ldo;嗯，好喝。&rdo;

&ldo;你哥嘴挑，要是鸡汤不够味儿，他都不爱喝。&rdo;说着，方萍抄起盐罐，再朝砂锅里洒了点精盐。

丁芃芃没答。

方萍把砂锅盖上，又踱步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上层还空荡荡，下层的格子里却已经塞进了几袋水果。

&ldo;我刚刚在市场里买了点水果。丫头，你把这几个苹果端去送给隔壁的邻居。&rdo;

听到&lso;邻居&rso;二字，丁芃芃不由自主地转头。

她的目光穿过身侧的墙壁，跃过四楼的平台，落在并不熟悉的红木门上。

四零二。

&ldo;去吧，记得要礼貌。&rdo;

叮嘱完，方萍关上门，留丁芃芃捧着一盘红富士，准备孤军奋战。

她打量四零二的大门，莫名觉得有一股格调感扑面而来。

这栋楼有些年头了，墙壁的漆面大片掉落，薄薄的木板门挡不住风雨飘摇，门上的对联撕掉又重贴，却盖不住底下的痕迹，每家每户都能看得出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