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已成为事实了,而且它仅是个意外罢了一个宿醉的胖子在深夜里开车。
他的车速很快,快得他麻了的神经来不及纠正他的错误。他酸软的手扶不住车把,车就横楞着翻倒了。而很不巧的是车缸撞破了,于是他被烧焦。
说不定大火烧在他身上,他也不曾有痛苦的感受。
安逸心里太不安了。无论怎样它不成立。这个情景不会成立。
绝不会是真的,绝不会。那不可能。
但为何这感觉如此强裂。他甚至能嗅着汽油的味道。
他很累,但睡不下去,躺下去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跑出恶梦。
这些恶梦太真实了,一个比一个来得真实。
天色渐渐白亮,文逸呆在窗侧,他透过布帘的一点间隙看对面的房子。
那两扇窗还是大开着,旧灰的窗布,也还是那一碰就化的样儿。
那空洞暗黑的内在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就这样看着吧,现在只有黑暗能安慰自己。
纯粹的暗色本就像一个幻景,不用耗费他任何的想象。
它植根在现实中。现实便是制止的利剑,它把那些在人心里生成的恶物拒在这白亮下。
他能在安全的地方窥见它们,它们却无法达到他的所在。
我把它们都放回去了,回去吧,回去只属于你们的所在。
不要再跑进我的心里,我这里并不是最好的归缩。不要找上我,不要。
我并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从来就没干涉你们的事,请别找上我。
那黑暗的空间没有任何回应,什么也没注意他。
文逸晃了晃眼,这片黑暗没有生成任何东西,即使是小小的眼睛都不在。
一些细碎的脚步在厅里响过,许枫和赵婷起来了,两人絮絮的交谈着,间中还挟了叶姗的一些话语。
他们在说什么为何变得遥远又是如此的苍白。
白色,一片的白色,他什么时候置身这苍茫没有尽头的空间里。这个无穷尽的空间淡淡的映着人虚化的影像。
他们在交谈着,不时大声脆脆的笑,许枫,赵婷,还有叶姗。这虚化的景像一下在白茫的空间无限扩大,它们飘在他眼前,穿过了他的身子。
他接着看到偏厅的门廊,浴室,镜子,镜子里映着自己的脸。
那是自己的脸么?
这是一张美丽的脸颜。肤色雪腻暇白,乌亮的长发柔柔的披散在两侧。看不见她的眼睛,那里茫白的一片,但是一定很美。这是我么?
她淡粉的樱唇即使没有任何的鲜色,仍可知她的柔润甜美,它含着柔情的笑意细细的开合着。她在诉说着什么?
赵婷、许枫及叶姗完全不注意他的存在么?他就在浴室里看他们。
虚化的厅子里,许枫跟赵婷挥挥手,往门外走,
叶姗拉住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