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她看到他面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总不可能是害羞。
他应该在发烧。
夏藤道:&ldo;你好像病的挺严重的。&rdo;
&ldo;死不了。&rdo;他无所谓,又问:&ldo;你去不去?&rdo;
周六要排练的话,周天用来复习,她最好今晚就把学校布置的作业写完。
但是,稍微推后一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她脑海中总是浮现他昨天的样子,她原本以为,他又要消失一段时间。
她没问去哪。&ldo;陪你去,我有什么好处?&rdo;
祁正看她手中一眼。
&ldo;糖送你,行不行?&rdo;
……
昭县总共三条公交车路线,一趟走市区,一趟走农村,还有一趟走得偏远些,快要出县城。
夏藤一直以为西梁桥在昭县的最西面,她总觉得昭县走到西梁便到头了,在公交站台上看了路线图才知道,西梁只是靠近西面,再往西,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地方。
祁正一手提着药,站垃圾桶旁边和着冷风抽烟,夏藤正想问他们要去哪儿,一侧脸,对上他的视线。
他吐着烟雾,一直在看她。
最后几缕夕阳从天尽头照过来,照的他半边脸亮堂,烧着火光般明亮,半边沉在阴影里。
正如他这个人,完完全全的矛盾体。
对视中,谁都没说话。
矮胖矮胖的公交车驶入站台,其他等车的人向车门围过去。
她还没找出自己答应他的理由。
祁正收回视线,把烟在垃圾桶摁灭,&ldo;走了。&rdo;
车上人不多,最后一排空着。
夏藤上去才发现,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公交车,更类似于一种乡镇大巴,但体型又算不上大巴。
座位上都套着布套,印着妇科医院的广告。
有人在走廊放着大包小包,还有买菜的兜,夏藤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跨进去,走到最后一排,她想问他要不要坐靠窗户的位置,还没扭头,被他一把推了进去。
夏藤坐里边的位置,刚坐正,校服被人压住,他挨着她坐下了。
本就狭窄的空间瞬间变得更挤。
夏藤怎么调整都不对,只能把注意力挪向窗外。
窗外景色在转变,一路西行,大多是些村子,越往后越空旷,车上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
夏藤不禁转头问:&ldo;……不会出县城吧,我晚上要回家。&rdo;
祁正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帽子拉起来扣头上的,下巴藏进衣服里,他半醒着,&ldo;不会,终点站下车。&rdo;
鼻音很重,头也昏,他说完,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祁正每回坐这趟车都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