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爷说了,初蓝小姐嫁过去只是侧室。”
杨氏当即气的心口疼,但又无可奈何。
夏初蓝这几日身子也恢复了些,却日日躲在院子里不敢出来见人。
听说白府派人来要生辰便打发身边的丫鬟去打听。
过了近半个时辰丫鬟才回来,悄悄在她耳边低语着,将白府的原话说给她听。
夏初蓝的脸当时就白了。
侧室?
难道她连当初的夏璎珞还不如?
白府最早想娶夏璎珞的时候,许诺的还是正室之位,怎么轮到她居然只能给个侧室?
那丫鬟见她面色不善也只能好言相劝。
夏初蓝坐在锦杌上,望着梳妆台上镜中的自己。
双目红肿,嘴唇干裂,脖子上隐约露出红色的淤痕,用衣服怎么遮也遮不住。
她的手不由得一哆嗦,又想起在杨府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白逸云就像一头野兽,毫无怜悯的采了她的红丸,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猛地挥手将镜子打落在地。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丫鬟撩开帘子,夏幕天黑着脸站在门外。
“父亲!”夏初蓝忙收起脸上的怨念,起身步履缓慢地走过来。
夏初蓝这时整个人看起来娇弱非常,眼睛微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她紧紧咬住嘴唇,走到夏幕天面前跪了下来。
“见过父亲……”
夏幕天安冷着脸,望着她不出声。
夏初蓝跪在地上,猛地意识到,她现在在这个父亲的眼里,并不比自己的长姐夏璎珞高贵到哪里去。
“父亲……”她哽咽道,“初蓝不孝……不能为父亲分忧解难,女儿愿意听凭父亲安排。”
她已别无选择。
夏幕天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温情,低头看着自己的二女儿,叹了口气。
让一旁的丫鬟扶她起来,道:“事已至此,你只能嫁入白府方能保全清誉。
但白二公子现在病重,你大姐又尚未婚配,你又不能越过她去,所以……这事你心中有数便好。
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夏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待到你出嫁之时,我让你母亲多为你备些嫁妆便是,也算是你为夏府分忧……”
夏初蓝呆呆的听着父亲的话,心里却宛如刀割一般的疼。
直到耳畔传来丫鬟急切的呼唤声,她才回过神来。
发现夏幕天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结局,只要嫁入白府,便能了解一切。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局,她的噩梦仍在继续。
虽然白府下了聘书,但因为夏璎珞并未出嫁,做为妹妹自然不能越过长姐先嫁出去。
但从白府日日传来的消息看来,白逸云病的几乎已经无药可医,每天只是用独参汤吊着那口气。
只怕她还未嫁过去,白逸云便要死了,到时她就只能对着一块牌位拜堂……
她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杨低闻讯赶到,夏初蓝已然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