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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那可是我的同学家，你保证不乱来啊。&rdo;贝都维特别叮嘱李锐谦。

&ldo;唔唔，保证保证。&rdo;李锐谦随口应着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再次来到海湾路的小区，白天的别墅楼看起来比夜晚更显洋气，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一栋栋阁楼尖顶闪闪发亮，绿草茵茵的环境静谧安定。整整两排摄像头对着被高墙包围的小区大门，进出小区门口的所有车辆都要登记，行人和非机动车需要刷门禁卡。小区内部倒不如门口这般戒备森严，可能是出于保护住户隐私的考虑，小区内只有主干道路上才有摄像头。贝都维开车按李锐谦的要求在小区里绕着圈子。

&ldo;有几户人家装了摄像头但款式不一，看来每栋别墅的监控是由户主自愿安装的。&rdo;李锐谦问，&ldo;你同学家没有安装监控设备吧?&rdo;

贝都维摇摇头，把车停在远离刘水家的角落，和李锐谦一道下车步行过去。

&ldo;离b幢最近的两栋楼都是空关的，没有人住的迹象。&rdo;李锐谦伸长脖子张望邻居的院内。

&ldo;怪不得开生日派对那晚没人来投诉我们音响声太吵。&rdo;贝都维耸耸肩。

&ldo;篱笆门的挂锁完好，无撬锁痕迹。&rdo;李锐谦用力扳了扳组成门的木条，&ldo;这木板太薄，支撑不住一个成年人攀爬的体重。&rdo;

&ldo;那就排除了外来人员从前后门进入院内的可能性了。&rdo;贝都维说。

李锐谦绕着刘水家篱笆外围仔细检查了一圈，&ldo;这些黄杨树差不多一人高，除非跳高运动员，不然很难从上面翻越进去。树枝修建齐整，枝叶茂密，假如一定要从树篱中间进入院子，必定会留下这样的痕迹。&rdo;

李锐谦挑了两棵间距最大的黄杨树缝隙硬挤进院子，树叶纷纷落下，枝条被折断了许多，连树根都产生了明显的歪斜。李锐谦满意地回头看了看自己搞出的破坏，径直踏上草坪去检查秋千架了。

&ldo;李锐谦，你在干什么?快回来!&rdo;贝都维低声惊叫，没办法只得跟了进去想把李锐谦抓出来。踩在草坪上生怕被人发现的贝都维好像踩在地雷区一样不安，上次来南院时没注意过，原来刘水家的花园种了不少花卉植物，贝都维能认得出的有月季和绣球花。靠楼房南墙边甚至还搭了一个简易的爬架，绿色藤蔓绕满爬架，中间结了几个形状怪异的黄绿色果实。

&ldo;呃，这是黄瓜吗?&rdo;贝都维走近打量爬藤。

&ldo;唔，黄瓜下面还有为番茄搭的架子。&rdo;李锐谦仔细勘察秋千架，由于逆光睁不开眼，于是试了试秋千架能否吃住他的分量之后直接顺杆爬上去凑近检视，&ldo;那边还有棵柿子树呢。&rdo;

&ldo;李锐谦你快下来，等下别被人看见了。&rdo;贝都维回过神来现在不是欣赏园艺的时候，快步走过去揪李锐谦。

李锐谦用小刀刮了点顶部横杆的表面，装进小袋子收好，跳下来观察起晃悠的秋千板来。口红书写的遗言已经被擦掉了，只残留有模糊的红色印记，像未擦干净的血迹。&ldo;对不起，我爱你&rdo;，清晰的字迹又浮现在贝都维的脑海，一低头，只见李锐谦正趴在地上查看草皮。贝都维正要把他拽起来，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ldo;谁啊?什么人?&rdo;刘水妈妈双手提着沉重的折叠梯从楼北面转出来，围裙口袋里还插着一把园艺剪，她把梯子靠墙放在爬架边后惊讶地问，&ldo;小贝，怎么是你?刘水没说过今天你会来呀，这又是谁?&rdo;

虽然从四眼汪那里旁敲侧击打听到了马能能进殡仪馆火化的日期，但没想到刘水妈妈今天会在家。&ldo;你看看你干的好事。&rdo;贝都维低声埋怨李锐谦，脑子里飞速寻找借口中。硬起头皮讪笑着迎上去，&ldo;阿姨好。这是我大学同学李锐谦。我开车载他回学校，正巧路过这附近就顺路来看看刘水。&rdo;

&ldo;路过我们家?&rdo;刘水妈妈满脸狐疑，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说，这里可是奉贤郊区，你当你路过市中心徐家汇么。

&ldo;阿姨侬好，吾呢丝肖贝额大学同学，吾呢住在挪面的海湾二村。&rdo;李锐谦忽然改操了一口奉贤郊县的本地口音热情地主动搭腔，&ldo;吾呢去活堂老老远，有辰光东西多了就会叫阿拉肖贝来帮忙接吾。今朝回活堂开车路过这里，伊刚有旁友前两天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好，吾呢就顺路弯弯来看看。阿姨这棵柿子树种得真是不错，有三四年了吧?&rdo;

&ldo;噢，是有三年多了。&rdo;李锐谦的口音起作用了，刘水妈妈稍稍放松了警惕，&ldo;可是你看这树吧，柿子结得特别少，个儿还特别小。&rdo;

&ldo;阿姨这个好办，到明年四五月开花的时候弄掉点花，别让花朵开得太密。然后再打点座果灵，打点防虫药就行了。&rdo;李锐谦指着棚架上萝卜干似的黄瓜说，&ldo;那上边的黄瓜用点座果灵能拉直拉长，下边的番茄也能用。&rdo;

&ldo;噢噢，这样啊。&rdo;刘水妈妈似乎相信了李锐谦的&ldo;农民&rdo;身份，招呼他们，&ldo;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吧。&rdo;

贝都维总算是松了口气，两人跟着刘水妈妈走进客厅，一株兰花在茶几上正吐着芬芳。玄关处的鞋柜里空荡荡的，几双拖鞋和一双女鞋躺在里面，柜上一大牌经典款棕色女包孤零零地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