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这个死亡的alpha,他们曾经还一起支援过前线,炮火纷飞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却死在了这么个近乎于笑话的起义中,以一种更加可笑的死因。
外圈的人们还在说话,或小声、或大声,喧哗声占据了整个街道,钻进耳朵中,像隔了层纱布的另一个世界。
祝曜渊突然忍不住了,拿出枪来,朝天开了一枪,在寂静的几秒钟吼道:“立正摘帽!敬礼!”
——全场人看着他们齐刷刷立正,摘下帽子,对死亡的战友行了个极其标准的军礼。
祝曜渊出院的那天,钟文冉照旧给他买了饭,医生说他需要忌口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于是他买的这顿饭是祝曜渊住院期间吃过最丰盛的一顿。
他在钟文冉面前没以往那么注意形象,甚至多了几分亲近和熟稔,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自来熟,而是好像他们真的在一起生活过很多年一样。
钟文冉很多时候觉得很疑惑,因为祝曜渊总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东西,甚至比他本人还熟悉。
有几次他们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待着,他在看书,而祝曜渊处理工作,他到时间要走了,刚站起来,祝曜渊便伸出去揽他。
他倒在他的怀中,祝曜渊低头,嘴唇刚碰到他的脸,又硬生生收了回去,犹如大梦初醒,松开他,道:“不好意思,有些……情不自禁。”
钟文冉没说什么——他觉得祝曜渊的动作太熟练,好像理所当然,叫他也忍不住迷惑。
出院后,他们各自回归工作,祝曜渊又继续开始接送钟文冉上下班,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他之前说要放弃的话。
到了周末,祝曜渊回了趟本家。
他到本家时,甄祖秋正拉着摸摸在河塘旁散步,摸摸长大了不少,被喂得油光水滑,见到他便使劲摇尾巴。
祝曜渊在甄祖秋温柔祥和的目光中站住,他没什么表情,让护工们全部进屋了,摸摸留了下来,对着他的小腿蹭。
甄祖秋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祝曜渊边说,边往她的衣领摸,甄祖秋虽然很疑惑,却没躲,几秒钟后,他从她的衣领里摸出个微型监听器,故意对着监听器道,“只是上次跟您讲过的那个oga,他拒绝了我。”
甄祖秋盯着监听器——虽然她平时接触不到这种东西,但监听器还是认识的。她诧异的瞪大眼睛,捂住嘴。
祝曜渊从口袋里拿出团粘性物体,神色自然的把收音口堵住,对着母亲慌张的眼神说:“好了,周围可能还有人监视,您尽量小声。”
甄祖秋收敛了下表情,眼泪却溢满眼眶,她的声音有点哑:“你……”
祝曜渊道:“我全想起来了。”
也想起来了他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帝国高层本身和他们家的交集并不多,祝博安从不参政,也不与身份敏感的人往来,他就做他满身铜臭的商人,人到中年,功成名就,租了个庄园天天钓鱼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