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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那吴建呢?&rdo;艾思琳问。

也许是这幽谷和黑暗给了她勇气，陆雪索性全盘托出：&ldo;对你，我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认识我的人都以为我来白云市，是为了把即将打入死档的吴建失踪案重新激活，我也只得硬着头皮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怨妇，假装对有关吴建失踪的所有细节都感兴趣，在报上登寻人启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实际上，我更愿意将吴建忘掉，让这个名字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可冥冥中，像是有一双眼睛始终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生拉硬拽地把我推向吴建失踪案的调查中，那混乱的、盘根错节的是是非非让我难以脱身，有时我是局外人，有时甚至成了警方怀疑的对象，鲜花舞厅员工宿舍失火，警方竟认为我是元凶……&rdo;

&ldo;警察把你找去问话，我也很为你抱不平。不过，现在想来，那件事也不能全怪警察，你也有责任。你既然对吴建失踪的事毫无兴趣，为什么还要偷偷跑到鲜花舞厅调查呢?&rdo;

&ldo;是秦方童硬把我拖进去的。也许是为了我，他一直在独自调查这件事，甚至找到了那个后来被大火烧死的女孩阿云……&rdo;

&ldo;就是你跟我提到过的，有可能知道吴建消息的阿云?&rdo;艾思琳问。

&ldo;是的，我当时只告诉你，鲜花舞厅一个叫阿云的伴舞女郎可能知道吴建的一些消息，却没告诉你阿云是秦方童发现的。&rdo;

&ldo;从她那里，秦方童知道了什么吗?我记得你后来还提到了一个叫阿丽的女孩。&rdo;

&ldo;没有，阿云什么也不知道，手里真正有&lso;料&rso;的是阿丽。阿云葬身火海后，阿丽才浮出水面。大概是担心遭到阿云一样的不幸，她迟迟不肯露面。结果，就在前天傍晚，秦方童打来电话说，阿丽遭遇了车祸，生命岌岌可危。&rdo;

&ldo;哦……不过，她很有可能活下来，她还这么年轻。&rdo;

&ldo;但愿吧!&rdo;陆雪的声音越来越低。

艾思琳的嗓音却越来越高：&ldo;你确定秦方童没有跟阿丽见过面吗?&rdo;

&ldo;绝对没有。毕竟，秦方童是为我才涉足调查吴建失踪案的。&rdo;

&ldo;他会不会另有目的?&rdo;

陆雪莞尔一笑：&ldo;你高看他了。&rdo;

&ldo;你在袒护他?&rdo;

&ldo;也许有点儿。就在今晚，我发现自己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rdo;

&ldo;难怪!女人坠入爱河时往往会失去理智。你冷静地想一想，秦方童有没有跟阿丽偷偷见面的可能?&rdo;

这重复的追问让陆雪感到有点儿不对劲：&ldo;这对你很重要吗?&rdo;

&ldo;是的，为了&lso;证据&rso;。&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那就别问了。有些事情你也许这辈子都糊涂着。&rdo;

&ldo;艾思琳‐‐&rdo;

&ldo;我让你别问了‐‐&rdo;艾思琳说，很显然，她又生气了。

陆雪开始觉得莫名不安起来，仿佛某种东西隔在她与艾思琳之间。她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霎时，谷底变得像墓场一样静寂。两个女人仿佛都已死去，彼此除了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再感觉不到半点儿活着的气息。千头万绪涌上陆雪的心头，各种疑问和不解纷至沓来‐‐

&ldo;艾思琳，这是真的吗?&rdo;经过一阵沉默的煎熬，陆雪还是忍不住问，&ldo;&lso;证据&rso;亲手杀害了吴建，这是真的吗?&rdo;

&ldo;是真的。&rdo;

&ldo;这会不会是吴建布下的迷魂阵……他是个让人看不懂的男人，从我们结婚到他失踪，我用了几年的工夫想去读懂他，但越是往深里去想，在谜团里陷得就越深……&rdo;

&ldo;你为他的死感到难过吗，陆雪?&rdo;艾思琳问。

&ldo;如果这是真的，我当然不会无动于衷。只是，这样的结尾简直是漏洞百出。也许吴建是为了让我不再寻找他，才虚构了自己遇害的情节。&rdo;

&ldo;那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rdo;

&ldo;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而是&lso;证据&rso;的。你说过《我从未出生》的作者&lso;证据&rso;是你的朋友……&rdo;陆雪理直气壮地辩解着。

&ldo;你倒是学会拿我的话来反驳我了。可你最应该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呀。刚才你还说，一路走来，&lso;证据&rso;那部小说中的场景全都得到了验证。&rdo;

陆雪一下方寸大乱，她明明知道艾思琳是强辞夺理，却不知该如何回击：&ldo;好吧，就算结尾是真实的，就算&lso;证据&rso;杀死了吴建，可理由呢?&lso;证据&rso;为什么要杀死吴建?&rdo;憋了半天，她才在后退一步之后，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ldo;还能有什么理由?为了爱呗!&rdo;

&ldo;天哪，艾思琳，你该不会是说，&lso;证据&rso;和吴建是同性恋吧!&rdo;陆雪反问道。她十分确信自己的丈夫不属于那个群体，此时认定艾思琳为了自圆其说，已经开始前后矛盾了。

&ldo;我没说他们是同性恋。&rdo;艾思琳淡淡地说，&ldo;&lso;证据&rso;本来就是女人，你连这个都没读懂?你也太笨了，居然连小说中那么多隐喻都看不出来!你也不想想，&lso;证据&rso;为什么喜欢她的小哥哥?还有她的眼泪，她对花儿的迷恋，对蝴蝶的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