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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10　&ldo;我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打工！&rdo;

‐‐巴统的纵火、屠杀和逮捕

索索同志带着高昂的革命斗志来到了巴统。在他来到这座海滨城市3个月之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炼油厂不明缘由地着火了。他领导了一场武装暴动，攻占了那座城市的监狱，哥萨克骑兵随后展开大屠杀。马克思主义宣传册在这座城市里漫天飞舞。告密者被谋杀，马匹被屠杀，工厂经理被暗杀。尽管身后有紧追不舍的秘密警察，索索依然没有放弃和老派格鲁吉亚革命者的斗争，并且和一个已婚女子产生了恋情。

一到巴统，索索便开始工作起来。他先是在土耳其集市的一个酒馆里会见了康斯坦丁&iddot;坎杰拉基‐‐这位工人是个社会民主工党党员，之后成为了斯大林在巴统的得力干将。他命令坎杰拉基组织一系列地下会议。据当地工人、会议参与者波尔菲里&iddot;科里泽回忆，他们&ldo;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暗号，打开门来&rdo;，只见&ldo;一个消瘦而又活力四射的年轻人&rdo;走了进来，他有一头长长的&ldo;黑色头发&rdo;。

&ldo;没人知道他叫什么。&rdo;多蒙特&iddot;瓦达奇科里亚曾在自家公寓中举行过一次会议，&ldo;他就是个年轻人，一个穿着黑衬衫、夏季长外套，戴着浅顶软呢帽的年轻人。&rdo;此时的斯大林已是杰出的地下工作者，也对自己识别叛徒的能力相当自信。瓦达奇科里亚回忆：&ldo;他命令我邀请7个工人来参加会议，却又让我把请来的工人一一让他过目。他站在窗边，而我则带着请来的工人，一一走过他面前的走道。斯大林对我说，不要邀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他是个出色的地下工作者，对人性了如指掌。他只要望一眼，便能看穿他们。我告诉他，有个人想跟我们合作，那个人的名字叫卡尔斯亚。&rdo;

&ldo;此人是个&lso;幽灵&rso;。&rdo;斯大林断定。而瓦达奇科里亚证实了斯大林的判断。&ldo;不久，哥萨克骑兵突袭我们的会议，我们看到那个人穿着警察制服。我们决定把他除掉，我们杀了他。&rdo;这是记载中斯大林首次因识别出某人是叛徒而开了杀戒，或许也是他第一次杀人。[1]无论如何，从此往后，斯大林都在&ldo;&lso;地下活动&rso;这个危机四伏的游戏&rdo;中扮演着强硬角色。卡尔斯亚不会是最后一个被他除掉的间谍。但即便是在最早期的时候，他也没有亲自动过手，而是把他所谓的&ldo;脏活&rdo;交给了手下。

斯大林在这几次会议期间宣布，他将为巴统的革命事业带来全新的战斗精神。他要求与会的所有人：&ldo;回去你们的工厂，再招募4个人，并把会议的精神通知他们。&rdo;索索同志在集市上一个名为&ldo;阿里&rdo;的波斯人酒馆建立了总部，并经常昼伏夜出，忙碌于召见同僚和演讲。他先是和一位名为西莫维奇的犹太钟表匠住在一起，然后搬到了西尔维斯特&iddot;隆泽哈里亚家。隆泽哈里亚曾落草为寇，现在成了石油工人，而他的弟弟波尔菲里则成为了斯大林的保镖。

有一天，斯大林早早地起床，没留下任何信息便消失不见了。坎杰拉基过来找他，发现他不见了，便焦急地等着他，直到他终于平安归来。

&ldo;你猜我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去干嘛了？&rdo;斯大林兴高采烈地说，&ldo;今天，我在罗斯柴尔德的炼油厂仓库找到了一份活儿。他们每天会付我6阿巴兹（abaz，6阿巴兹相当于1卢布20戈比）。&rdo;罗斯柴尔德这个法国犹太人的商业帝国‐‐这个家族象征着国际资本主义的权力、浮华和世界主义‐‐当然不会因为招了斯大林这么一个工人而欢欣雀跃，但他们肯定想不到，他们所雇用的正是未来国际马克思主义的领袖。斯大林大声笑了起来，几乎唱起了歌：&ldo;我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打工！&rdo;

坎杰拉基开玩笑：&ldo;我希望从现在起，罗斯柴尔德家族会繁荣昌盛！&rdo;

斯大林没有回应他，但他们早已心有灵犀：他会不惜所有代价，让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繁荣昌盛成为过去时。

新年当晚，索索把最得力的30个手下召集起来。他们在隆泽哈里亚家举行派对。他们吃着奶酪和肉肠，喝着红酒‐‐但索索禁止他们酗酒。那一晚以索索令人热血沸腾的演讲告终。他极富感染力地高喊：&ldo;我们不惧怕死亡！太阳就要升起来了。让我们用生命迎接胜利的到来！&rdo;

&ldo;如果我们死在了床上，那就是对我们自己的侮辱！&rdo;这位致祝酒辞者高喊道。工人们全都鼓掌叫好，他们全都被斯大林的战斗精神感染了。不过，并非所有人都附和了斯大林。由当地医院经理卡尔洛&iddot;奇赫伊泽和教师伊西多尔&iddot;拉米什维利领导的马克思主义温和派便没有接受他的主张。他们为工人们成立了一个星期天业余学校，斯大林对这项事业爱恨交加。刚开始时，&ldo;合法者&rdo;资助了斯大林，可他们之间的友谊不会长存。马上，斯大林就要&ldo;在巴统掀起革命风暴&rdo;。

巴统地处亚热带，是帝国在黑海边上的边陲重镇。统治这座城市的是帝国的金融石油大亨诺贝尔家族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即便是在20年后，当诗人奥西普&iddot;曼德尔施塔姆来到这里时，他仍然说巴统是&ldo;加州淘金城市的俄国版本&rdo;。

1878年，沙皇在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战争中赢得了这座海盗横行的海滨城市。可是，随着巴库‐‐位于高加索海峡的另一边‐‐的石油开采日益繁荣，巴统不得不开始面对一个难题：如何把&ldo;黑金&rdo;从巴库运到西方。罗斯柴尔德家族和诺贝尔家族建造了一条输油管。他们在巴统炼油，然后把它们装上停靠在海港边的油轮。突然之间，不但出口石油，也出口锰矿、甘草和茶叶的巴统成为了&ldo;欧洲的门户&rdo;，格鲁吉亚&ldo;唯一的现代城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