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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是要去贺州吗?清平看到贺州下方标注了一个红圈，上面写着是&lso;乐安&rso;，陈珺指着那个红点道：&ldo;我们此行便是要去乐安城。&rdo;

&ldo;小姐，那我们要走水路吗?&rdo;刘甄问。

陈珺点点头道：&ldo;出了恒州便坐船。&rdo;

这一路少有人烟，偶尔经过驿站换马，陈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来，叫刘甄教清平识字。

&ldo;好好学清平，&rdo;陈珺摸着清平的头笑眯眯道，&ldo;这可有大用处呢。&rdo;

清平虽然不解，但是也照着去做。她们穿过山岭，一路南下，横穿半个恒州，天气依旧寒冷，但下雪的时候越来越少，等到清平都认全了那本书上的字，刘甄也再没什么可教她的了，一干人终于抵达了恒州与贺州交界的栾城。

栾城的地位虽比不上长安，却自有其独天得厚的条件。从各州通过水运运往恒州的货物都要在栾城检查后方可放行，有的商人直接就地拆货，把东西卖给队，由商队运向长安。

若想要乘船去贺州辰州闵州，都需在栾城上船。检查过文书后她们进入栾城，在一家客栈休整半天。

陈珺要了水供三人洗漱，那黑衣人自打进了客栈就不见了踪影。清平抓紧了时间洗澡，突然有人敲了敲木窗，清平警惕道：&ldo;谁?&rdo;

刘甄的声音传来：&ldo;是我，开门。&rdo;

清平胡乱擦干身体套了件单衣开了门，刘甄手里抱着个包裹，进了清平房里打开，居然是一套直裾长袍，&ldo;快换上。&rdo;刘甄抖开衣服按住清平为她穿衣，清平急忙道：&ldo;这是做什么?&rdo;

刘甄手脚麻利，没多久就把这件繁复的长袍为清平穿上了，为她系好腰封后，刘甄取过铜镜，从包裹里拿出一顶玉冠，清平感觉有点熟悉，定睛一看，正是陈珺常戴的那个。

这简直就是越逾了吧，但如果没有陈珺的许可，刘甄肯定不会这么做的。清平按住刘甄为她梳头的手，低声问：&ldo;小姐要我做什么。&rdo;

刘甄把清平的头发用玉冠束好，她嘴巴上叼着装饰用的垂珠，含糊道：&ldo;&rdo;

清平努力辨听了一会也没搞明白她在说什么，待刘甄把垂珠绑上去时，门轻轻的开了，陈珺闪进来，清平头上还顶着人家的东西呢，慌忙行礼。陈珺一把扶起她道：&ldo;清平，如今你是小姐，我与刘甄两人是伺候你的人。还记得出来的时候我教你的说辞么，若是待会上船时你便如此说。&rdo;

陈珺和刘甄穿是一样的衣服，她的头发用布条束在脑后，清平有些紧张的抓紧衣角，但又怕弄坏了这贵重的衣服。陈珺为她抚平衣袖的皱褶，&ldo;和我说一遍上次我教你的话。&rdo;

清平努力回忆道：&ldo;云州安平郡人，母亲在闵州经商，在川荥先生的学堂读了几年书现在年岁渐长母亲便派人接我回去。&rdo;

&ldo;不错，&rdo;陈珺按住她的肩膀道，&ldo;再拿出些大家小姐的气势来。&rdo;

清平又在心中默念了几次，刘甄收拾好东西站在她身后，陈珺问：&ldo;好了吗，出了这个门，你便是&lso;余珺&rso;，我与刘甄都是在你身边伺候的人别出差错，叫人瞧出来了可不好。&rdo;

清平深吸一口气，陈珺为她披上披风，随后打开门。清平从二楼慢慢走下，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一楼下面坐满了人，清平感受到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扫过自己。

&ldo;客人慢走‐‐&rdo;伙计见清平一身装扮殷勤道。

清平身着银灰色直裾长袍，她虽身形矮小，却生的如同美玉一般，头戴的玉冠也不是一般的货色，后头跟着两个仆从，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出游一般。

掌柜什么天南地北的人没见过，但看见有钱的还是得上去热络两句：&ldo;这位小姐哪里来的?小店还住的舒心?&rdo;

清平微微点头，疏离客套地回了一个笑，并不做回答直接走出客栈。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清平站在马车前，陈珺伸出手扶着她上了马车，等车帘放下，隔绝了外头的视线后，她才靠在车上喘气。

&ldo;有那么难吗?我又不会怪罪于你。&rdo;陈珺道，&ldo;坚持一下，等会还要上船。&rdo;

到了码头，右边是新到的船只，船上用不透水的乌布盖着货物，来往的官兵们掀开乌布，有文员清点货物，商人便叫来伙计，把东西从船上搬到地上;左边则是运到各州的货船，停在码头已经整装待发，一艘豪华的客船停在码头最近的地方，清平下了车，那黑衣人对陈珺抱拳致意，陈珺低声道：&ldo;多谢你了，待到了贺州安顿下来，自然有见面的时候。&rdo;

黑衣人点点头，架着马车走了。清平拿着文书站在一个蓝衣女人面前，那女人皮肤黝黑，一边看文书一边不住打量清平，疑惑道：&ldo;小姐是哪里人?&rdo;

清平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张嘴就来：&ldo;我乃云州安平郡人&rdo;

&ldo;要去哪里?&rdo;

&ldo;闵州。母亲在闵州经商，此行便是回去探望家里人的。&rdo;

清平态度自然，琥珀色的眼睛平静直视前方。蓝衣女人又看了一遍文书，什么问题都没有，最后只得在文书上盖章放行。

陈珺在前面引路，带着清平上了夹板，刘甄出示了票据，有人将她们领到一间小房中，陈珺关了门，清平这才松开在袖中攥紧的拳头，她手心微湿，只得伸出来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