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归依言站了起来,又忍不住好奇地偷看着这当今皇帝。
「你似乎不怕朕?」
「皇上是天子,百姓是您的子民,哪有儿子怕老子的呢?」
凤宁安笑了:「这孩子果然有趣。」
苏雁归大窘。凤宁安也不过比他大十来岁,他回答里的奉承,是想着不能得罪皇帝,凤宁安的语气却是十足的长辈对後辈说话。
凤宁安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笑着道:「你是宁简的徒弟,师长为父,辈分上,朕也算得是你的父辈了。」
苏雁归更是莫名,最後大着胆子道:「皇上深夜把草民叫来,并不是为了当草民的父辈吧?」
凤宁安一挑眉:「自然不是。朕只是太好奇,想见见你罢了。」
苏雁归更说不出话来了。
凤宁安端详了他好一阵,才指着身後的墓道:「你可知这是谁的墓?」
苏雁归摇头。
「先皇三子,朕的兄弟,凤宁暄。」
苏雁归心中惊震,下意识地抬头瞪着凤宁安,完全忘记了收敛。
凤宁安悠悠道:「两个月前,宁简到永城来,向朕讨一样东西,说是给你解毒用的。」
苏雁归更是错愕,好半晌才道:「皇上给了?」
「宫中没有那样东西。」凤宁安的话却让他更加意外,「朕告诉宁简,药在凤宁暄死前用掉了。」
苏雁归没有再说话,转头看向坟墓时,不觉有些感叹。
自己爱慕宁简,宁简却为了他的三哥,宁愿杀了自己;自己要靠天心草救命,居然又是凤宁暄在前,先把药用掉了。他都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跟凤宁暄有什麽冤仇。
「宁简知道後什麽都没有说,只是问朕要了一柄长剑,而後到这来,在墓前跪了三天。」
「为什麽?」苏雁归又一次惊讶了。
凤宁安笑了笑:「谁知道呢?宁简从小在宫中的时间就不多,跟谁都不亲近,唯独对他三哥特别尊敬,这还是第一次,为了别的人来求助,正是因为这样,朕才想见一见你。大概,你也想见一见宁简的三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