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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商人要伤人（第1页）

保罗·杜特姆石鲁遄镇神学院里的一名教授神父，负责的就是必修的艾尔天则课程。可以理解为普通班的班主任或者是辅导员，他除了讲授课程之外还专门监管和训导学员对教会的认知和以及其他事宜。

唐吉柯得到嘿姆传达的通知便立刻来到了二楼的教授办公室，敲门、得到应允之后进去。一个身着黑色教袍头戴黑色僧帽的三十岁男子正坐在面对门的桌子前，他头也不抬的在写着什么东西。

“艾尔至上！保罗神父，午安。”唐吉柯一进门便左手扶额点头行了一个礼，然后像汤姆平时一样轻声的移步到桌子跟前的左侧静静的站着。

好一会这位神父先生才放下手中的鹅毛笔，他拿下了架在右眼的单边眼镜，然后揉了揉眼睛用缓慢的语气说道：“神弃者汤姆，你终于来了。距离决斗有一个月了吧，你拉下了不少的功课。怎么样，你有好好的做复生祈祷么？”

“有的，我醒来后因为身体太虚弱，便请了汤普森神父到病榻前完成复生祈祷。”汤普森既是教堂里的助理主教，同时也是神学院的首席教授神父，可以算保罗的上级，他没理由不知道这件事。

“是么？”保罗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唐吉柯用眼角快速的捕捉到了对方一丝的不快。

“未经报备便在学院里决斗，这是违反学院规定的。你们双方都要接受处罚，查尔斯已经第一时间缴了罚金，你也尽快的让你农场的人把罚金缴上来。”

“是的，保罗神父。明天我的罚金便会交上来。”

“恩，那决斗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原因和结果都要一笔勾销，不允许再有任何言论涉及到那件决斗。明白我的意思吗？神弃者汤姆。”保罗最后特别加重了对他的称呼。

这下唐吉柯想明白了，必定是院方或者说眼前的保罗神父收了查尔斯那边的好处。私下流言是一回事，可公开在教会场合污蔑一位前子爵夫人的清白又是另一回事。尽管汤姆的母亲琳达不再是巴鲁贝斯公国的公主，可这种言论如果传到那位大公的耳边也会造成不小的麻烦，所以保罗是在警告唐吉柯不允许再提查尔斯污蔑琳达和管家私通的事情。

“还有就是你缺席一个月，每天缺席罚金十个铜币，到时候一并交上。听明白了就出去吧，我也要准备上课了。”保罗说完便又低头继续拿起鹅毛笔写起东西来。

唐吉柯又行了一个教会礼，这才悄声退了出来。

学院的进修课程是学时制的，不是每个人每天都有时间来上课，所以缺席是很常有的事情，一般也就是事后交上一两枚铜币便完事了。更别说每天也就是上两节课，一节是必修的艾尔天则，一门是其他专业课。隔十天一个周，十号、二十号、三十号是礼拜天不上课。每节课的内容其实很少，一个月根本就拉不下什么进度。

这种处罚规章都是由教授神父自由决定，所以唐吉柯知道这个保罗是在报复他。作为班主任，汤姆没有第一时间找他做复生祈祷，让他失去了捞一笔的机会，于是便在缺席处罚上作文章难为他。

可对此唐吉柯又无可奈何，作为一个神弃者，他在教会和世俗的法律跟前是无比弱小的，如果他想要继续保持这个身份便只能暂时的夹紧尾巴。一切等琳达的死因有了线索再说，唐吉柯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中午两点艾尔天则课程开始，那种反反复复的讲述教会领导下涌现的各色英雄故事，唐吉柯对此并不感冒。

一个小时候下课，休息半个小时，就到了选修课时间。唐吉柯选择的是一个在贵族阶层很热门，但是在这个小镇却稍微冷门的课程：虔诚忏悔。因为这门课修完可以获得一级虔诚徽章。一则学费不算太便宜，二则这的确是一面时间长而且为了获得产业才需要的资格。

两节课下完，此时已近是下午四点半。通常来说下午六点是罪己祈祷的时间，可在神学院的时候，五点钟是统一集中学员进行罪己祈祷的环节。而在这种场合里，神弃者是不允许在场的。所以唐吉柯也乐得其所的提前离开。

年轻的神弃者牵着马匹走过了桥，他翻身上马出了镇子便往恩克莱庄园的方向走。

拥有汤姆的记忆可以让唐吉柯知道不少东西，这其中就包括骑马。一名马童对马还是很熟悉的，再说唐吉柯在地球的时候为了适应多地形作战也在马背上下过一番苦功夫，所以此时的唐吉柯对骑马完全没有一丝的生疏。

回到庄园，进入大门他看到广场边上拴着一匹黑色的马。从偏门里一个身着行商人服饰的人在仆人的引导下正走出来，他解开马牵着往大门方向走来。在见到停住马步的唐吉柯后，对方摘下宽沿帽对着他行了个礼。

“艾尔至上！您一定就是汤姆少爷吧，下午好。”对方操着一口外地口音。

“下午好，你是来看货的么？先生。”唐吉柯留意着对方的神色顺口回答。

“是的，汤姆少爷。您农场里出产的黑背猪的确很不错，我会回去跟东家大力推荐的。天色不早了，我得尽快赶回镇上去，否则就要误了祈祷时间了。”

“你请便。”唐吉柯回头目送着对方出了庄园大门，此时萨基尔正从房子里跑出来。

“少爷，您回来了。今天还好吧。”他脸色通红呼吸有些结促，“那是镇上来的商人，我刚刚招待他吃了点现烤的猪肉，他很满意，说明天就到我们的批行去下单。”

“恩，你忙去吧。”唐吉柯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老头儿，然后朝房子走去。

正走了两步他继续补充道：“你明天亲自往神学院跑一趟，是关于缺席罚金的事。”

“可，汤姆少爷，缺席罚金您今天直接交五个铜币就行了啊。哪用我亲自跑一趟。”

“按天算，你懂的。”唐吉柯略微得意的说完便继续往前走，他知道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对这个老头来说简直就是要他的命，因为在他的本能意识里，这个庄园的大部分金币可都是属于他的，至少那是将来。

唐吉柯不用回头便知道，这个老头儿此时一定气得不轻。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又不能掌控，这是很要命的事。

回到书房唐吉柯冷冷的坐在椅子上，刚刚出去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商人，从对方的举止下意识动作和萨基尔急不可待的解释都能够得出判断。特别是他出来的时候，眼睛很小心的在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布局，唐吉柯已经可以猜出对方的来头了。

从对方身上唐吉柯能够感受到淡淡的血腥味，同样不是单纯的味觉方面的体现，对方杀过人并且还不少。

庄园周围有高墙围住，四个方向各有一个小型的瞭望台，每天都会有至少五名庄卫值守。而对方刚才出去的时候，显然有偷偷的在观察瞭望台的布局。

萨基尔这个老头一直把庄园的管理当作自己的权利，很多事务都不允许汤姆插手，更别说主动汇报。而刚才他居然难得那么主动提起有商人来看货，显然是在掩盖来人的身份。

有人对庄园动歪脑筋了，唐吉柯迅速的得出结论。那么他跟老管家之间的恩怨很快就要见分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