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却见方才遇到那小胖子,正趴在门边上往里面瞧,见她们出来,连忙一溜烟地跑了。
跑得太着急,半道儿还摔了一跤。却顾不上喊疼,爬起来跑得更快。
姐妹俩对视一眼,只觉得无奈。
刚进家门时,亲人重逢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了。
两人回阿柔院子的时候,管家赢上来,偷偷与她们说:“昨夜里,快四更天的时候,三老爷一家才到。城门入夜就关了,按理说他们该晚饭前到的,也不知道怎么拖到了那个时候。”
“夜里匆忙,便给安排在了厢房暂住。”管家道,“今儿上午,我依稀听到,三老爷家那公子似乎在与老爷商议,要住到客栈去。”
他面色透着为难:“姑娘赎罪,小人本不该说的,只是担心他们意有所指,特来提醒一声。”
“有劳福叔。”阿柔与他点头致谢,回去的途中,面色便有些不好看。
蜚蜚于是安慰她:“姐姐莫要将陈花嫂的话放在心上,女子这辈子又不是只为了嫁人。”
“爹娘对咱们这样用心,若草草嫁了,或者为这些话难过,才是伤她们的心呢。”蜚蜚拉姐姐的手,怕她难受。
阿柔却说:“我自然不放在心上,这些年我被说的还少吗?要真是在意流言,早该寻短见了。”
“正是。”
“我只是在想福叔刚刚的话。”阿柔道,“胖墩似乎是不想住厢房?”
蜚蜚疑惑道:“厢房不就是给客人住的吗?里面布置,比咱们院子里也不差啊,为什么不想住?”
阿柔无奈地摇头:“谁知道?这么多年没见,大伙儿都和一起不太一样了,不晓得他什么性子,难猜他想做什么。”
“不过,他娶了这样一位犀利的媳妇儿,实在出乎意料,”蜚蜚笑道,“三婶倒和以前大不相同,先前我还没见她忍过谁。”
“弟妹怀着孕呢,头胎,三婶自然宝贝着呢。”阿柔说道,“可惜大伯一家没有来,我可想夏景儿姐姐了。”
姐妹俩边聊,边洗漱一番,换了身舒适的衣裳,阿柔又看了会儿账本,到了快吃晚饭的时间,白芷进来叫她们。
亲人重逢,江敬武也是高兴的很,让客栈的伙计送了一桌子菜过来,大圆桌都差点儿摆不下。
胖墩和三叔下午跟着阿爹到城里逛去了,这会儿自然一块儿回来,已在饭厅落座。
姐妹俩过去的时候,只有三哥还没来。
“森哥呢?”胖墩等了会儿,便问旁边的管家,“你们三公子怎的如此大排场,让全家人等他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