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知道我身世的人都会同情我,觉得我内心一定很煎熬,可你知道吗?不是的。”
“小时候,我或许觉得上苍不公,让我遭受那些。”执起蜚蜚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顾瑾城说,“可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你。”
“你把我从那个树洞里救出来。”顾瑾城亲吻着她的手心,无比虔诚,“你不光救了我的命。”
蜚蜚感觉到他的嘴角在微微上扬,也跟着笑了出来。
顾瑾城终于又抬头,侧脸贴着她的手心,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从你住在我心里的时候开始,我就不再怨恨了。”
“或许,上苍曾经待我不公,可他赔给我了——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都把蜚蜚说的不好意思了。
“也、也没有罢。”蜚蜚害羞地说,“我任性、笨、贪玩、爱吃……我并不好啊。”
“谁说的?”顾瑾城说道,“在我心里,你善良、勇敢、率真、可爱!是我遇到过最能治愈我的最好的人。”
蜚蜚忍不住笑:“说的我都要信了。”
顾瑾城又在她手心亲了一下,无比认真:“喜欢你,蜚蜚,好喜欢。”
“嗯。”蜚蜚主动轻抚他的侧脸,“我也喜欢,哪怕你欺负我,气我,我也喜欢你。”
难得听到她这么坦诚的声音,顾瑾城激动得要命,搂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仰着脸瞧她,忍着心动,撒娇似的说:“亲我一下。”
蜚蜚害羞地捂了捂脸,还是乖乖低下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顾瑾城乐得像偷了糖的狐狸,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我带你做点儿坏事,怕吗?”
他只问怕不怕,似乎是不打算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人大多数时间都只隔着窗子跟蜚蜚说话,成婚前几日才放肆了些,但顶多也只是亲一亲她,哪像现在,搂着她的手都像烧起来一般,烫人。
蜚蜚也大了,又不是真的不懂,听他呼吸渐促,也像是被传染了似的,脑袋有些发晕。
担心他还会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蜚蜚把心一横,紧紧搂住他,毫无章法的吻,落在他的嘴角。
顾瑾城扯下床幔,白纱轻拂,遮住两人身影。
红烛摇曳,轻烟袅袅升腾,飘过横梁,蜿蜒过新房中大红囍字,被门外打着卷儿的微风吹散。
微风卷起落叶,在夜空中起舞。
月光皎洁,映照着安睡的繁华都城,也映照着阿柔姣好的脸庞。
窗前,阿柔负手而立,仰望着溶溶月轮。
身后,萧梵屹拿着披风,熟练地为她披上,大手轻轻捋去褶皱,声音细腻温柔:“夜深了,歇息?”
“嗯。”阿柔握住他的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两人相携而去,隐隐约约听见阿柔问萧梵屹:“今夜应该能做个好梦罢?”
“自然,有你在我身边,夜夜都好梦。”
阿柔无奈:“你若能让我睡的早些,更好不过。”
“夫人的确该早些歇息。”萧梵屹一语双关,若有所指。
阿柔笑骂他:“歪理。”
交谈声渐行渐远,散在风里,只余满树芬芳馥郁的梅花,在夜空中摇曳生姿,装点着澄莹月色。
一枝淡贮书窗下,人与花心各自香。1
长夜漫漫,幸得有情人互相取暖,共浮生若梦,可一醉长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