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自己应该识趣地退让,但她就是割舍不下,她舍不下视她如己出的伯母,也舍不下现在需要它安慰的小珞,当然,她更舍不下的是‐‐唐书印。
她无法完全斩断希望,还无法!
她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视线突然被茶几上报纸中某一道标题所吸引。
主本电动工业的总裁陈齐家,因突发性胃疾而入院,情况并不乐观……报纸在她手中颤抖。不乐观?天啊,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爸爸的身体一向很好,仿佛他的自信和强硬吓得连病魔都不敢靠近他,怎么会呢?陈曦心中充满了混乱和焦虑,无论她当初离家时有多气他,但他毕竟是……爸爸啊!
当她稍微冷静下来,立刻抓起电话打到叶大朋的办公室去。
叶大朋一认出她的声音,立刻释然地松了口大气。但接下来却对她急切的问题三缄其口,他只说陈齐家病了,连住哪家医院都不肯透露,只一个劲儿地催促她立刻返家。
无奈之下,陈曦挂掉电话,不安地踱起方步来了。
她考虑了一下,决定不能就这么静静地离开。她应该趁这个机会向书印坦白一切;如果他愿意,甚至会考虑陪她一块回家?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渴望他那强壮的臂膀可依靠。
打定主意,她正准备赶到唐书印的办公室去向他说明一切,没想到却见欧士杰走了进来。省去了招呼,陈曦劈头就问:&pri;士杰,书印呢?在公司吗?&pri;
&pri;不,我想他现在已经在赴美的飞机上了。&pri;不待陈曦追问,他接着解释:&pri;美国分公司有突发的紧急事故,书印飞过去处理了,他特地要我来转告你和伯母。&pri;
美国?他一声不吭地飞到美国去,在她最混乱、最需要他的时候?
怀疑的种子突然萌芽了,陈曦脱口问出:&pri;罗娜呢?书印一个人去的吗?&pri;
&pri;这……&pri;
从欧士杰闪烁的眼神中,陈曦已得到了答案。
&pri;我想罗娜只是顺道跟他一块回美国而已,你应该庆幸她终于走了。&pri;欧士杰试着想安慰她。
陈曦完全不这么以为。显然是书印终于按捺不住她所带来的束缚,而迫不及待地和罗娜飞回美国重温旧梦去了。在欧士杰同情的眼光下,她强自镇定,什么也没说。
欧士杰后来又问了唐小珞的状况,但却又鼓不起勇气要求见她。
送走他后,陈曦立刻拾阶而上。她必须打扰伯母的午休,在离开前,她必须知会她一声。
这个时候,她无暇去想唐书印的背叛。即使她已心痛得快死掉了,也不能弃病重的爸爸于下头。
她一时无法说出全部的事实,只约略解释家里有急事,她必须赶回家一趟。
在宋玉寒柔声安慰和叮咛下,陈曦离开了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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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二十余分钟后,陈曦已站在离开数月的豪华大宅前。
很奇怪,只是这么短短的距离,离家的这几个月里,她却似乎远在另一个国度、另一个世界里。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想念它。她伸手按铃,很快地,门开了,家里的工人和佣人皆用释然的笑容欢迎她;但教陈曦气馁的是,他们就和叶大朋一样,对她急切的问题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