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魂被自己这一连串念头吓得瑟瑟发抖!
不!不!!不!!!……
她竟失声叫嚷出了一个&ldo;不&rdo;字。
她下意识地用一只手背堵住了嘴。
不……
她想。那样做了我不但不能使自己获得拯救,反而会堕落到自己和别人都无
法再拯救的地狱中去!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让一切形式的审判对我开庭吧!
&ldo;简&rdo;,你要给我勇气啊!
她又捧起了一捧雪,塞进口中。
可耻!堕落!荒唐!毫无意义的一时的冲动!……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承担
吧!后悔已晚了就绝不要后悔!
她决定对自己进行冷酷无情的挑战!
将会是一败涂地的挑战……
&ldo;教导员……&rdo;
她猛抬头,小周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
她缓缓站了起来,手中还攥着一把雪。
小周问:&ldo;教导员,你怎么不进屋?&rdo;月辉下,对方的眼睛异常明亮。
&ldo;我……屋里太闷了……&rdo;她喃喃地说。
她的视线不禁从对方的肩头望过去:雪地上,另一行脚印从公路的方向插过
来,与她自己的那一行脚印并行至此。
但愿这是一场梦。
她心里还这么想。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尽量用一种正常的语调问:&ldo;管
理员的爱人送往医院了吗?&rdo;
&ldo;已经送去了。营长也跟去了……&rdo;小周低声回答。
她没从小周的声音中听出什么特殊的意味。
她的心多少安定了一点。
她又说:&ldo;替我想着点,明天给营长家送一只灯泡。&rdo;
小周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她进一步说:&ldo;我正在营长家和他谈冬季干部集训的事,灯忽然就灭了,接
着你就来找营长……&rdo;
小周用更低的声音说:&ldo;教导员,这还用解释吗……&rdo;
沉默的一方是她自己了。
这是比对方虚伪的沉默。
但她只有沉默‐‐因为对方的话把她&ldo;将&rdo;死了。
幸亏对方很快就使她从尴尬之中挣扎出来了。
&ldo;教导员,多冷啊,咱们进屋去吧!&rdo;小周微微笑了一下,推开了门。
进屋后,小周说:&ldo;嘿,屋里也这么冷!&rdo;
她说:&ldo;我没想到你今天晚上还会赶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