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殷茵骤然被人一把提起,然后扳过身子狠狠按在了怀中,男人熟悉的清冽气息将殷茵瞬间包裹,她的鼻子撞得生疼。
耳边是颜浔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咆哮声:&ldo;死女人!你还真走!没心没肺忘恩负义说的就是你这种敢抛夫离家的坏女人了!你居然跟爷说谢谢,谁需要你说谢谢了,简直蠢得无可救药,还叫爷殿主,怎么就不愿意叫一声夫君呢,啊?&rdo;
从来没有听到颜浔说过脏话,他发泄完,怀中的女孩儿还是一动不动。颜浔就这样静静得搂着她,双手一直紧捁。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然没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反应,颜浔双手环抱着她,将头轻靠在她的肩膀处,吼了那么久,最后轻叹了一声,&ldo;你对爷就真的一点儿留恋都没有吗?&rdo;
终于,殷茵闷在他胸口的声音细碎地传出来,有些重重的呼吸声夹杂着哽咽。
颜浔一听声音就知道不对,心中一慌,双手扶住女孩儿的肩膀,想将她的头抬起来,可是殷茵一直揪着他的衣服,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就是要粘着,说什么也不放。
原赦在一旁实在是有些无奈,他之前就对主子说,这样的做法恐会适得其反,结果主子嘲笑说他是一个没有夫人的人,哪里懂女儿家的心思。
早知如此,当初怎么就那么执迷不悟呢?
颜浔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又把夫人给弄哭了,这才几天。
冷眸扫了眼周围的下属,一个个不出主意还愣在那儿看笑话,一群废物!
于是那些下属们将头埋得更低了,他们实在冤枉。
颜浔揉了揉殷茵的秀发,然后果断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径直走了进去。
一路上,基本上所有人都在回避,他们,嗯,实在不想得罪主子,每次一遇到夫人的事情,主子没辙,最后倒霉的注定是他们。
颜浔将殷茵抱到了寝殿,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坐下,好不容易分离了一点距离,颜浔半蹲在床前,瞧着那张已经哭成小花猫的脸,竟然觉得很可爱。
&ldo;呵……原来梨花带雨形容的是夫人此时的样子。&rdo;颜浔古琴般嗓音中带着丝丝戏谑,可是那双眸子里却全然宠溺。
殷茵听了,也不哭了,两手一抹就将脸上的泪水给擦到两边,红通通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就是没有焦距,不想看他!
颜浔伸手在女孩儿有泪痕的地方又轻柔地刮了两下,&ldo;这次是爷不好,让夫人委屈了,别难过了,乖啊。&rdo;
殷茵本来止住了泪水,又想到他之前在门口装作不认识她,还赶她走的时候,小嘴瘪了瘪,豆大的泪珠子跟不要钱的簌簌往下掉,衣服又打湿了一片。
女孩儿无言地哭着,异常乖巧,一点儿闹腾的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地哭着。
&ldo;……&rdo;颜浔第一次遇到,真的,他发现女人这种生物真的是相当离奇,不哄会哭,哄了哭得更伤心。
&ldo;夫人别哭。&rdo;颜浔也是头一次发现自己词穷到这种地步。他无奈地将殷茵的小脸儿捧着,从怀中拿出一张手帕,给她擦拭着泪水。
殷茵好像也累了,被泪水朦胧的视线也逐渐开始清晰,面前颜浔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心中的暖意渐起,好像被人哄的滋味挺不赖的。
颜浔见她终于停了下来,坐到了她的身边搂着她,嘴角上扬,薄唇轻启,很是好奇地问道:&ldo;夫人练过?爷看你的气息挺足的,这么久还能坚持。&rdo;
刚刚被哄好的殷茵:&ldo;……&rdo;
她都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接,干脆直接瞪了他一眼。
&ldo;来,再擦擦。&rdo;颜浔将手帕递过去,示意她再抹抹鼻子。
殷茵看了看手帕,然后又瞧了瞧他,最后,下定决心,直接报复性地将颜浔的袖子拿起,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鼻涕。
&ldo;呵……&rdo;颜浔轻轻笑开了,随手给她指了指胸口上某人&ldo;行凶&rdo;的痕迹,&ldo;喏,这里已经湿成了这样,爷这件衣服注定毁在你手中了,也不差着袖口了。&rdo;
殷茵偏过头看着那片蓝色的衣料已经变得暗沉,嗯,她的手笔,有些沙哑地说道:&ldo;活该。&rdo;
&ldo;碰到你这没良心的女人,爷早就自认倒霉了。&rdo;颜浔很是宽容地说道。
&ldo;我没有……&rdo;殷茵否认,她哪里没良心了。
颜浔抬手捏着殷茵的下巴,&ldo;嗯?爷让你走你就头也不回地离开?&rdo;
&ldo;你就是个混蛋!&rdo;殷茵朝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就直接上手揪过去,&ldo;来了什么都不说就把我带去看花,看了什么都不说就开始烧,烧完了还对着我凶,凶跑了,我还能想着回来哄你,你却说不要我了!到底是谁没良心!&rdo;
&ldo;哄我?&rdo;颜浔有些意外,将头凑到殷茵的面前,挑眉问道。
&ldo;是啊!&rdo;殷茵气呼呼地说道,&ldo;哄你这个吃飞醋的混蛋!&rdo;
&ldo;吃飞醋?原来爷是吃醋了。&rdo;颜浔点点头,很是承认这个说法。
殷茵小声嘀咕:&ldo;难得你还要自知自明。&rdo;
颜浔又挨近了殷茵几分,然后双手环抱住她,慵懒的语调中带着几分认真,温热的气息轻吐在殷茵的耳边:&ldo;爷就这么一个夫人,养了这么久,哪里舍得赶走,不过是想看看你的反应,那包袱都是让原赦随便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