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巧的,有生机的小鹿,在苏里的脚腕处活了起来。
陆雪芙这才直起了腰,她揉了揉酸痛的后背,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苏里看很久了。
&ldo;疯子。&rdo;看到她毫不手软地伤害自己,在陆雪芙看来,她就是一个疯子。
突然,像想到这么似的,她连忙又低下了头。
&ldo;你是不是认识向北?&rdo;
苏里听见这个名字猛地一怔,随后又活动了一下身体,她没有想过在这回遇见陆雪芙,但有想过陆雪芙会问他有关向北的事。
&ldo;我说的不是爷爷大寿那次,我指的是以前。&rdo;有客人出门,冷风吹了进来,陆雪芙拉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苏里将工具收好,还给了店员,同时也很感激他们允许她这个任性的要求。只是对于陆雪芙的问题,她只是抿嘴笑笑,并没有回答她。陆雪芙回到家以后,就天天盼望着周六日的来临,这样向北休息了,她就可以找他问问清楚。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关注点不在向北身上,而是在向北到底喜欢谁的这个问题上了?
&ldo;喂,向北啊,我问你一件事,很重要很重要。&rdo;知道向北休息时也不会回来后,她拨通了向北的电话,那边一接通,陆雪芙连忙表明态度,生怕向北挂断了电话。
向北站在窗前点了支烟,在听见陆雪芙的声音后,想也没想就要把电话挂断,他没有存号码的习惯,所以总是让她钻了空子。
&ldo;你认识苏里吗?&rdo;
手机已经滑到了肩膀处,在听见那个名字时,他猛地将手机放回耳边。
&ldo;说。&rdo;
&ldo;她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疯子啊?&rdo;陆雪芙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件事好奇心极强。
向北想到了那晚她的默不作声,想到了酒店里的空无一人,想到了四年内无尽的痛苦与难眠,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挂断了电话,一口烟雾吐了出来,模糊不清,甚至看不清他的眼神。
东北的冬天,大雪积深,冷风刺骨,苏里穿着单薄的鞋踏在厚厚的雪堆里,天上还在飘着细雪,她拉起大衣,将自己裹得严实。街上几乎没人,雪地很干净,她靠着人行道的最右边走,所行之处,留下一行深深的脚印。
&ldo;你要是想写,便写,不想写,便扔。&rdo;
脑海里又响起这句话。
那张夹在日记本里的纸条,就写着这么一句话,看起来随意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