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个胭脂水釉小碗往地上一摔。
小碗砰的一声炸裂开,屋外小宫女听见声音以为太子和太子妃起了争执,扣着房门着急的问道:&ldo;殿下,怎么了,奴婢听着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rdo;
襄阳捡起其中一片藏在身后道:&ldo;哦,刚刚本宫不小心把架上一只小碗打碎了,你进来收拾一下吧。&rdo;
小宫女应了声推门进来,收拾完地上的碎片后福了福身道:&ldo;奴婢告退。&rdo;
屋子里只剩襄阳和林沁水两个人,襄阳把碎片取出来卷起袖子要往手臂上割。
&ldo;殿下不可!&rdo;林沁水把碎片抢了过来。&ldo;您是千金之躯,怎可损伤身体?&rdo;说罢,撩起广袖利落划下去。
襄阳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见鲜血顺着她雪白的小臂流下来滴到了锦被上。
瓷片划破手臂时瞬间传来的疼痛让林沁水皱了皱眉,但她依然从容镇定的用另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看着襄阳说:&ldo;劳烦殿下帮我包扎一下。&rdo;
襄阳接过帕子叠成条状给她缠上。伤口并不很深,血隐隐有结痂的意思。
林沁水心里有度,倘若割的太深,没有外敷药定然止不住血。若是大婚次日就去问太医要伤药,肯定会被以为太子和太子妃感情不好。
襄阳看窗外,夜色很深了。&ldo;今日你肯定也很累,不然就歇息吧。&rdo;
林沁水脱下喜服,往里面躺了躺,空出一半位置留给襄阳。
&ldo;既然殿下也是姑娘家,就不必避讳了,一块睡吧。&rdo;
襄阳点点头,脱衣上了床。
今日的新嫁娘可不止太子妃一位。东宫的偏院里,穿着一身玫红色喜服的张静姝正端庄的坐在喜房里。她是良娣,没有与太子拜堂的资格,只能在太子妃被从东宫正门抬进去的时候坐着一顶小轿,悄悄的从小门进去。
夜已经深了,太子妃屋子里的烛火被吹灭了。丫鬟香儿轻声道:&ldo;小姐别等了,太子他今夜不会来了。&rdo;
张静姝也知道,论礼,太子今夜应当在太子妃房里过夜。只是,这盖头却不能由她这个新嫁娘来掀。
&ldo;香儿,替我把这盖头掀起来!&rdo;
香儿迟疑道:&ldo;这,这不合规矩啊小姐,哪有下人代掀盖头的啊。&rdo;
&ldo;太子殿下是不可能来掀了,难不成要我自己掀盖头吗?掀吧,不妨事!&rdo;
香儿小心翼翼的把盖头掀起来。张静姝轻声道:&ldo;这礼就算成了。&rdo;
第二天襄阳早早的就醒了,她从没跟人在一张床上睡过,一翻身胳膊碰到了一个温热的身体,她刹那间就醒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