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默默的吞下一大口酒,不答。
战争,统一天下,还有这乱世,真的可以就这样了结?高渐离扭转著酒杯神色忧郁,虽是对著两人说话,目光却望著窗外,很专注。
他的眼,
明亮,
且幽深。
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很,──纯净。
了结?怎样是了结,从哪里开始算是开始,又从哪里开始算是结束?
我,不过是要去做自己一定要去做的事。不同於往日的放浪形骸,潇洒不羁,荆轲,竟有著些许无奈。
高渐离无语。
我,不过是用自己的命去做交易,太子丹利用我,我呢也利用太子丹,就是这样。
什麽游侠,什麽荆轲,我,也不过就如此。
荆卿──
渐离,无论志在山林的你,或是胸怀天下的荆轲,人啊,有些事是必须去做。至於,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对与不对,又有谁能说得清?屠狗者说罢又默默的饮下一口酒,
我们也不过是人罢了,是人,那好,你就得利用别人,然後再被人利用,这个就是人的世界。
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麽?高渐离似是问他人,又似问自己,
他,黯然,也神伤。
拿过筑,拨动了琴弦。
忧伤,
苍凉,
悲壮,
以及,
无奈。
也许,人,所谓的命运,其实是由更高地位的人去主宰的。什麽上天的安排,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说辞而已。
荆轲就著节拍引亢高歌,屠狗者却忽然放声痛哭。
三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发泄著,
也,悲伤著。
酒店老板则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是恢复平常了。今天,他,又有的赚了,客人果然渐渐的多了起来,酒肆也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四
没有名字,
没有姓氏,
只有封号。
不能以男人的身份活著。
不能参加皇家诸如家宴,祭祀,庆典等的任何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