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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我不清楚，&rdo;哈丽雅特说，&ldo;但是，你要知道，他的这个爱好帮了我大忙。在我的案子里，警察搞错了‐‐我不责怪他们，但他们的确错了‐‐所以我很庆幸案子没有了结在他们手上。&rdo;

&ldo;你这番话真是完美又高尚的说辞，&rdo;院长说，&ldo;如果任何人指控我干了我根本没干的事，我肯定会骂骂咧咧到嘴巴起泡。&rdo;

&ldo;但我的工作就是权衡证据，&rdo;哈丽雅特说，&ldo;我会本能地看到警察的逻辑。你要知道，这只是a+b的事。只是那案子里碰巧有一个未知因素。&rdo;

&ldo;就像物理学里出现的新概念，&rdo;院长说，&ldo;普朗克常数1，他们是这样叫的吧?&rdo;

&ldo;是的，&rdo;德&iddot;范恩小姐说，&ldo;不管产生什么结果，不管人们怎么看待它，最重要的是抓住事实。&rdo;

&ldo;是这样，&rdo;哈丽雅特说，&ldo;就是这点。事实是，我没有干那件谋杀案，所以我感觉无所谓。如果我真的干了，我可能会觉得我那么做是正当的，并为警察那样对待我而愤怒。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对一个人施以痛苦的极刑，是不可原谅的。我卷进去的那个麻烦，完全是个偶然，就像从屋顶上掉下来一样。&rdo;

&ldo;我真应该向你道歉，是我引出这个话题的，&rdo;巴顿小姐说，&ldo;没想到你能如此坦白地讨论。&rdo;

&ldo;我现在不介意了。如果是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就会是不同的心境。但威尔福康姆那件糟糕的案子给这件事带来了新发现‐‐让它又出现了新的一面。&rdo;

&ldo;告诉我，&rdo;院长说，&ldo;温西勋爵‐‐他是什么样的?&rdo;

&ldo;你是说，看上去?还是说一起工作的时候?&rdo;

&ldo;呵，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他的长相‐‐英俊并且很伦敦化。我是说，一起交谈的时候。&rdo;

&ldo;很迷人。如果他开口，会说很多关于自己的事。&rdo;

&ldo;当你觉得沮丧的时候，他会给你带来一点快乐和光明?&rdo;

&ldo;我在一次狗展上遇到过他，&rdo;阿姆斯特朗小姐突然插进来，&ldo;他的表情可真像是镇上的那些蠢人。&rdo;

&ldo;他要么是无聊到了极点，要么就是在侦查什么案子，&rdo;哈丽雅特笑了，&ldo;我知道他那种肤浅的表情，这大部分都是他的伪装‐‐但也不能肯定。&rdo;

1普朗克常数（planck&39;snstant）是一个物理常数，用来描述量子的大小。

遇到挫折（9）

&ldo;那种表情的背后一定有原因，&rdo;巴顿小姐说，&ldo;因为他显然非常智慧。但他只是智慧，还是有一种天才般的通灵感?&rdo;

&ldo;我不该指责他的漠然，&rdo;哈丽雅特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空咖啡杯，&ldo;我看过他非常沮丧的样子，比如，当宣判一个可怜的罪犯有罪的时候。但除了那些伪装出来的夸张表情之外，他平时真的很沉默。&rdo;

&ldo;也许他害羞，&rdo;菲比&iddot;图克尔温和地说，&ldo;健谈的人往往害羞。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值得同情。&rdo;

&ldo;害羞?&rdo;哈丽雅特说，&ldo;呵，不像。神经质，也许是‐‐这个该死的词语能概括很多意义。不过他并不像是需要同情的样子。&rdo;

&ldo;他没有理由需要同情。&rdo;巴顿小姐说，&ldo;在这个需要同情的世界里，我看不出为什么要同情一个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年轻男子。&rdo;

&ldo;如果他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他一定是一个很出众的人。&rdo;德&iddot;范恩小姐说，她的眼睛给人一种庄严的假象。

&ldo;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年轻，&rdo;哈丽雅特说，&ldo;他有四十五岁了。&rdo;（这正是巴顿小姐的年纪。）

&ldo;我觉得去同情一个人，是很粗鲁无礼的事。&rdo;院长说。

&ldo;听着，听着!&rdo;哈丽雅特说，&ldo;没有人喜欢被同情。我们当中大部分人都喜欢自我同情，但这是另一回事。&rdo;

&ldo;尖锐，&rdo;德&iddot;范恩小姐说，&ldo;痛苦，但却真实。&rdo;

&ldo;我现在想知道的是，&rdo;巴顿小姐不甘心被人转移了话题，&ldo;这位先生除了嗜好侦探和收藏书籍之外，还干别的事吗?我想，他空闲时间还会打板球吧。&rdo;

哈丽雅特一直在为自己庆幸，竟然能够这样控制情绪。这时，愤怒终于抓住了她。

&ldo;我不知道，&rdo;她说，&ldo;这个很重要吗?他为什么需要做别的事?抓杀人凶手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工作，也不是一件安全的工作。这要占用很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还很容易受伤甚至被杀害。我大胆说一句，他的确因为乐趣而做这个，但不管怎么样，他确实用心在做。除了我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也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你不能对这个视而不见。&rdo;

&ldo;我完全同意，&rdo;院长说，&ldo;我们应该感激这些无怨无悔做着可怕工作的人，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rdo;

弗特斯克小姐很赞同这一点。&ldo;上个星期，我周末农庄的下水道突然不能用了。一个非常热心的邻居过来修。他修下水道的时候搞得全身很脏，我向他道歉。但他说，我不需要有任何的歉意，因为他对下水道很感兴趣，而且一直很好奇。他也许没有说实话，但即便这是实话，我当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