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绾脸色微红,笑着瞪他一眼,伸手摇铃,叫了热水来。
送水的婆子动作麻利,将浴桶填满,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一室的旖旎味道,让人面红耳赤不敢多瞧。
听冬雪在门外问:&ldo;公主,可要奴婢进去帮您?&rdo;
李绾还未说话,宋怀秀便道:&ldo;不用!&rdo;
他随意披了件衣袍,一把将李绾抱了起来。他抱她就像抱孩子似得轻松,绕到浴间,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试了试水温,见正合适,这才将她放进去。
宋怀秀轻轻帮她擦洗,她没得干便伸手在人家身上乱画。一会儿描他胳膊上的花绣,一会儿在他胸口画花儿。宋怀秀也不恼,好脾气的由着她,浴间亮堂,李绾画花儿时摸到了一道突起,定睛一看才发现宋怀秀身上的伤疤。
他皮肤是好看的小麦色,可身上疤痕不少,有刀伤有箭伤,胸前她摸到那处有两乍长,微微突起,哪怕已经长好了,可看着仍旧有些狰狞,难以想象受伤时得有多疼。怪不得咬破了他的肩膀,他也说不疼,比这疼的,他经的多了去了。
史书上的昭义将军,是军功赫赫的战神,一生之中从未有过败绩,后世无数人崇拜。可他终究不是神邸,他也会流血也会疼,这一世他是为了她才去边关参军,可每次见面他都笑嘻嘻的,从不提自己受了伤李绾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
宋怀秀一低头,见她盯着那道疤愣神,有些不自在的拢了拢衣袍,&ldo;不好看,吓着了吧?&rdo;
李绾摇了摇头:&ldo;没吓着,就是心里难受。&rdo;
宋怀秀牵唇笑了起来,&ldo;心疼我,嗯?没事的,早就不疼了。&rdo;他将李绾抱起,擦干又抱回了床上,&ldo;盖上些,别冻着了。你说的药膏在哪放着?&rdo;
李绾指了指妆匣,&ldo;青玉圆盒的就是。&rdo;
宋怀秀拿来,打开盒子,便闻到一股子清凉草药香。&ldo;过来些,我帮你涂药。&rdo;
可伤处私密,哪能让他涂?李绾不肯,摇头道:&ldo;你去洗吧,我自己能涂。&rdo;
宋怀秀语气宠溺,&ldo;你自己又看不到,涂着费劲。跟我还害羞什么?&rdo;可每次好心最后都染了情、欲。
李绾红着脸,将腿曲了起来。宋怀秀挑出药膏,只见花蕊处红肿着,怪不得疼哭了她,指腹所触,是一片滑润。一股火热又从他小腹蹿起,可不忍心再折腾她,宋怀秀哑声道:&ldo;阿绾睡吧,我去洗洗。&rdo;
泡在凉水中,硬压下了火气,等他再回屋时,她在被中蜷成小小一团已是睡熟了。宋怀秀吹熄烛火,轻手轻脚上了榻。
夜凉如水,许是锦被不够厚实,李绾就像是寻找热源的小动物一样,渐渐贴到了宋怀秀身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闻着她身上幽甜的香气,宋怀秀心中的甜蜜欣喜满的快要溢出来,刚想伸手搂住她,李绾却比他快了一步。
年轻男人火力壮,暖和的很,她感到暖意,手脚都缠了上来,像是一条八爪鱼挂在他身上。宋怀秀浑身一僵,那两团浑圆的柔软紧紧的贴在他的手臂上,莹白光洁的大腿勾上了他的腰。
方才用冷水压下去的欲望,一下子又变得兴致昂扬。
宋怀秀只剩下满脸苦笑。
能娶到绾绾真好,可她当真不是个妖精?那怎能一举一动都能勾的他动情,她自己却浑然不知睡得香甜。看看那些话本子里,遇上狐狸精的书生哪个能长命百岁?
可看昏暗中女子绝美的侧颜,宋怀秀叹了口气,在她脸颊印下一吻。
妖精便妖精罢,他实在是喜欢的不得了。
第77章东宫
因是新婚燕尔,尚的又是顶顶尊贵的公主娘娘,兵部衙门特许了宋怀秀十日假,他难得清闲下来,便整日和李绾腻乎在一起。
才尝过了那事的甜头儿,男人哪有不贪欢的?有时白日里也拉着李绾胡闹,李绾为这事儿恼了他几回。
她生气也不全是因为脸儿薄,横竖这府里住的,除了他们夫妻便是伺候的下人们,纵使在房事上胡闹些,也不怕长辈怪罪,至于底下人说嘴?说就说呗。不嚼舌头人还是人吗?那不都成了圣人了!她就是天天吃斋念佛,底下人想说也照样有的说,反正借他们俩胆儿,也不敢嚼到她面前来就是了。
可男人要的勤,一次又那么久,合着整日里他俩什么也不干,就在房里折腾了?这也忒不像话了些!抛开面子不谈,身子也受不住啊!他宋怀秀是习武多年,身强体壮,可李绾却是个娇气的,每次云雨过后,便腰酸腿软床都下不来,没个儿不恼他的!
她气哼哼的,宋怀秀也自知理亏,又整日变着法儿的哄。今儿陪着逛夜市看花灯,明儿陪着挑裙衫买首饰,反正只要是李绾喜欢的,他嘴里就没个不字儿,将人宠的没边儿,不是背着就是抱着,就差吃饭时一勺勺喂进嘴里了。
那模样,身边儿长随都没眼看。心道将军这哪是娶个媳妇儿?养闺女也没他这般惯着的!长随名唤五海,二十出头,是个精明的。他家里妇人也在府里当差,瞧得眼热,下了差回房与他道:&ldo;你瞧驸马爷多会心疼人!你成日跟在人家身边,就不能学着点儿,也心疼心疼你媳妇儿?&rdo;
五海扔下手中花生米,斜眼笑道:&ldo;行啊。多大点儿事?只要你有公主娘娘一半儿好看,或者有人家一半儿嫁妆,你让我干嘛我干嘛,让我天天喊你妈都行!可你是那命吗?&rdo;他拎起酒壶塞到媳妇儿手里,&ldo;可甭想那些个没用的了,先给爷们儿把酒热了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