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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吴不可还在微笑着，道：&ldo;在下一定会将七爷的话，回去转告龙五公子。&rdo;

杜七突然停下脚，再次回头，岩石般的脸上，竟己动容！&ldo;龙五？三湘龙五？&rdo;

吴不可微笑，道：&ldo;除了他还有谁？&rdo;

杜七道：&ldo;他在哪里？&rdo;

吴不可道，&ldo;七月十五，他在杭州的天香楼相候！&rdo;

杜七的脸上已露出种奇怪的表情，忽然道：&ldo;好，我去！&rdo;

二

公孙妙的手并没有放在桌上。

他的手很少从衣袖里拿出来，从不愿让别人看见。

尤其是右手。

公孙妙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小，相貌很平凡，衣着也很朴素。

因为他从不愿引人注意。

可是现在他对面却坐着个非常引人注意的人，身上穿的衣服是最好的质料，用最好的手工剪裁的，手上戴着的是至少值一千两银子的汉玉戒指，帽子上缀着比龙眼还大的明珠。

何况他本身长得就已够引人注意，他瘦得出奇，头也小得出奇，却有个特别大的鹰钧鼻子，所以他的朋友都叫他胡大鼻子，不是他的朋友，就叫他大鼻子狗。

他的鼻子的确象猎狗一样，总能嗅到一些别人嗅不到的东西。

这一次他嗅到的是一粒人间少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他的声音也压得很低，嘴几乎凑在公孙妙耳朵上：&ldo;你若没有见过那粒夜明珠，你绝对想不到那是多么奇妙的东西。&rdo;

公孙妙板着脸，道：&ldo;我根本不会去想。&rdo;

胡大鼻子道：&ldo;我从来不看书，万一我想看书的时候，我也情愿点灯，灯油和蜡烛都不贵。&rdo;

胡大鼻子苦着脸，道：&ldo;可是我却非把它弄到手不可，否则我就死定了。&rdo;

公孙妙道：&ldo;那是你的事，你无论想要什么，随时都可以去拿。&rdo;

胡大鼻子苦笑道：&ldo;你也明知我拿不到的，藏珠的地方，四面都是铜墙铁壁，只有你能进得去，那铁柜上的锁，也只有你能打得开，除了你外，世上还有谁能将那粒夜明珠偷出来？&rdo;

公孙妙道：&ldo;没有别人了。&rdo;

胡大鼻子道：&ldo;我们是不是二十年的老朋友？&rdo;

公孙妙道：&ldo;是。&rdo;

胡大鼻子道：&ldo;你愿不愿意看着我死在路上？&rdo;

公孙妙道：&ldo;不愿意。&rdo;

胡大鼻子道：&ldo;那么你就一定要替我去偷。&rdo;

公孙妙沉默着，过了很久，忽然从衣袖里伸出他的右手：&ldo;你看见我这只手没有？&rdo;

他手上只有两只手指，他的中指、小指、无名指，都已被齐根切断。

公孙妙说道：&ldo;你知不知道我这根小指是怎么断的？&rdo;

胡大鼻子摇摇头。公孙妙道：&ldo;三年前，我当着我父母妻子的面，切下我的小指，发誓以后绝不再偷了。&rdo;胡大鼻子在等着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