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在晚上点燃篝火的话,收获会更大些儿,但他们一群孩子是别想了。而冰面薄了不能上冰面,只在河边凿洞,收获也会少的。
&ldo;五伯好!给您拜个晚年了!&rdo;
张涧的父亲张行排行老五,大家一进门,先给他拜了个年。
&ldo;好,好!是小八、小十和十七来啦,进来坐。张涧&rdo;
张行幼时生过一场大病,一条腿落下了残疾,家中没有劳力,生活自然差了些儿。低矮的土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却已经很旧了。年虽刚过,他就坐在枣树下,开始编东西。看到来人,他边高兴的招呼着,边喊自己的儿子。
张行是个聪明人,但他的腿拖累了他,只好靠着一双灵巧的手,来养家糊口。不过,他生性乐观,有没有钱都一样过的从容,张涵对他印象很好。
来了几次后,张涵&lso;偶然&rso;用竹子和纸糊了几个纸鸢(风筝),什么燕子呀,蝴蝶呀,盘鹰呀,群鱼呀,还有一条大蜈蚣。虽然蜈蚣没能飞起来,张行却学会了几种新风筝。
风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墨子,但直到蔡伦发明造纸术后,才出现纸鸢,渐渐传开来,目前流行的样式和种类,自然不能与张涵做的相比。
张行不知张涵有意相助,也甚是感激张涵。张涧曾说过,张涵在其家的待遇,比他还要好。
尽管如此,张行还是觉得占了张涵的便宜,便仔细研究,精心制做了一个大蜈蚣风筝(能飞的),特意送给了张涵。并且,拒绝对外出售蜈蚣风筝,以示感激之意。
纸是很贵的,张行也没有市籍(指商人户口,属贱籍),不能直接出售(在张坞没人管,出去就不行了),只能卖给往来商人。因此,张行没能挣到什么大钱,日子稍为宽松了些儿罢了。
张涧在房中早已听见外面说话,应声提着斧头就出来了。他是个纤细瘦弱的少年,穿了一身新衣服,虽然还是粗糙的八椶麻布做的布衣,也给少年添了几分朝气。看得出来,他穿着很小心,过了好些时日依然干净整洁。
张涧在小一辈里行三,张涵向来叫他&ldo;三哥&rdo;。他的性格有点怪,怎么说呢,小小年纪就与他父亲相似,颇有些从容淡定,平和乐观。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的心态比年纪成熟不少,遇事也想的多些儿,也更全稳妥。凡事交到他手里,总能办的顺顺利利的。
在交好的几人中,张涵和他最谈的来。
两人相处融洽,看来也颇为相似,内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人。张涵从容大度,不与人相争,是他胸怀大志,看不上孩子们的把戏,故而不争。而张涧则就是真性情,他知足常乐,不喜与人相争。
几人一起动手,顷刻之间,就已将张涧的活干完了,顺便还将他家的水缸挑满,才一同离开。
其间,五婶拿了红包给张涵‐‐其余的都早就给过了,张涵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张超却在一旁嚷,&ldo;这不公平,十七的压岁钱比我的多……&rdo;
张涵笑着逗他,&ldo;十哥,你怎么能和我比呢?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淳朴善良、诚实可爱小郎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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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余波[上]
&ldo;好,好,把这里切下来,嗯,不错,再来块里脊,大一点儿……&rdo;
厨娘姓李,人很胖,生的白白净净,总是笑眯眯的。早春的天气很凉爽,但被张涵指挥的团团转了半天,她也喘儿了起来,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ldo;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站远一点儿,这要是磕了碰了,夫人还不扒我的皮呀!&rdo;
&ldo;没事!我会小心的!&rdo;张涵笑着说,他心里嘀咕,&lso;再远点儿?再远点儿,我就站门外了!&rso;
&ldo;一,二,三……十一,十二&rdo;,张涵大喜过望,一直听说&ldo;夹心肉&rdo;,肥瘦相间,有十几层的,这却是他两生以来第一次拿在手里。
那是,今天家里杀猪,张涵早早候在一边,还不是想要哪儿块,要哪儿块。
猪肉是最关键的,有了这样的好肉,张涵平添三分信心。
天书一事历经波折,如今总算是一段落了。张涵有所隐瞒的事,祖父张昭也若有所觉,令其颇为不快。祖父向来待他极好,张涵虽迫不得已下有所隐瞒,心中却有些不舒服。
心中有了芥蒂,日常相处就有点不尴不尬的。这自然不是张涵乐意见到的。不说感情,张氏遇大事拿主意的当家人,也还是张昭。真相是不能说的,不过,张涵决定做些儿别的,来弥补一下。
于是,趁着今天张王氏过生日,张涵便准备小露一手,做几个菜来孝敬一下母亲。张昭身为长辈,自然不会来庆贺张王氏的生日,但张涵多做一些菜送过去,却是顺理成章的事。张涵盘算的很好,只要把这圆过去,事情也就了了。
新打上来的井水冰凉刺骨,让张涵打了个颤栗,心说自己是否夸张了点儿。井水里加上半盏料酒,把猪肉去毛洗净,切成寸许见方,浸入其中。
监督李厨娘把大锅涮洗干净,估计时间差不多有一刻工夫,张涵便把肉捞出,再次用水洗干净,放入锅中,再倒入干净井水。他注意看了看,水没过猪肉二寸,刚刚好。
一边指挥厨娘,把火烧旺,一边在锅中加入少许醋和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