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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你……找我?&rdo;

李忱点了点头。

&ldo;有事?&rdo;

李忱又点了点头。

&ldo;什么事?&rdo;

李忱低下头看脚尖。这小孩还真是惜字如金，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跟个哑巴差不太多。

段成式挠了挠头，一拉李忱的胳膊：&ldo;你跟我来。&rdo;

两人躲到盘龙影壁后面。

段成式把双手往腰里一叉：&ldo;说吧，什么事?&rdo;

李忱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把右手探入衣服前襟，从脖领子里拽出一样东西来。

原来是一条细细的红丝绳，中间缀着几颗小圆珠子。

李忱把珠子托到段成式眼前：&ldo;你看。&rdo;

段成式看得真切：总共五颗小珠子，圆润光滑，乳白透明，和母亲房中垂挂的水晶帘上的珠子一模一样。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段成式凑得更近一些‐‐咦，那是什么?在乳白色的珠子里面，好像有丝丝缕缕的红色……

&ldo;你上这边来看。&rdo;李忱拉着段成式换个角度。

风在影壁的另一边呼呼地刮着，天上飘过来一朵云，正好罩在他们的头顶上。周围突然变得昏暗起来。段成式凝视着五颗小圆珠，忽然，珠子中间的红色开始流动变幻起来，像火焰，又像鲜血，似乎有某种不可捉摸的生命力正在聚集，即将破壳而出……

段成式吓得往后一缩，红丝绳从手中掉落。

李忱&ldo;呵呵&rdo;地笑了起来。

&ldo;这是什么东西?&rdo;

&ldo;……血珠。&rdo;

段成式瞪大眼睛：&ldo;什么血珠?&rdo;

&ldo;鲛人的血泪结成的珠子啊，你上次说的故事里就有。&rdo;可能是不常开口的缘故，李忱讲起话来口齿含混，语速又慢。但在讲这几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湛亮，透着自信。

&ldo;鲛人的血泪?&rdo;段成式却皱起了眉头。所谓鲛人降龙的故事，本是他听到南海蛟龙的传闻之后，根据平时搜罗来的玄怪传奇，掺入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编造出来的。虽然段成式从心底里坚信海里有龙，也有鲛人，但毕竟从未目睹过。

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鲛人的血泪‐‐血珠，会是真的吗?

然而李忱的这几颗珠子确实太美丽太奇妙了，超过段成式所见过的任何一件珍宝。他不禁想：假如真有鲛人血泪凝珠，恐怕也只能如此。

段成式喘了口粗气，问：&ldo;你从哪里得来的?&rdo;

&ldo;是我爹爹送给我的。&rdo;李忱愣愣地回答，&ldo;在我六岁生日那天。&rdo;

&ldo;你爹爹?&rdo;段成式翻了翻白眼，那不就是皇帝吗?

&ldo;爹爹叫阿母用红绳系起珠子，挂在我的脖子上。他还说……&rdo;

&ldo;还说什么?&rdo;

&ldo;他说绝对不可以给别人看见这些珠子。不管让谁看到了，他都要杀那个人的头。&rdo;

&ldo;呃!&rdo;段成式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ldo;杀头，不会吧……&rdo;

李忱又&ldo;呵呵&rdo;地笑起来：&ldo;你别怕。我不告诉爹爹，他不会知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