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原因的。苏队长说,我也这么想。走的时候我交待过她,万一有什么情况,
就到成都找十八军留守处,也许她是去成都了。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张妈病故后,拉姆很怕虎子有什么意外,决定把他送到成
都的十八军留守处去。她抱着虎子搭上一辆车,辗转颠簸到了成都。
到成都后由于人生地不熟,困在了一家旅社里。眼看盘缠就用完了,她白天给
旅社挑水、劈柴,晚上就住在厨房里,有一点吃的就给虎子,自己常常捞潲水吃。
幸好旅社的老板娘心地善良,问她为何在成都漂泊?她就指着虎子比比划划地说了
一大堆,老板娘只听懂了三个字:十八军。在老板娘的帮助打听下,拉姆终于找到
了十八军留守处,将孩子托付给了那里的同志,然后就离开了。
我始终不知道拉姆回到甘孜没有,始终不知道她后来的生活好不好。但我想,
如果佛主真的能够保佑人们平安幸福的话,他最愿意保佑的,就是像拉姆这样善良
的人了。我常常在心底祝愿她:好人一生平安。
5年后,当我带着木兰第一次出藏时,才在十八军的保育院里,见到了虎子。虎
子走过来,怯生生地对我说,阿姨,你把我的名字记下来,叫我的妈妈也来看我……
那时候,他的母亲,我的亲爱的苏队长,已经牺牲4年了。
2006-8-822:45夏日芳草
3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
我们一边修路,一边生产,一边等待。等待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在北京举
行的和谈,等待和平解放西藏协议的签署。
我说过我喜欢等,喜欢等的时候那份心境,尤其是等待心里期盼的事。可等待
的过程也的确是漫长的,令人焦虑的。尤其在昌都那样一个艰苦的地方,我们一住
就是10个月。可为了表示我们和平的诚意,我们只能等。
当然,对我来说,这段日子不仅仅是个单纯等待的日子。就在这段日子里,我
经历了人生的重大转折。我从一个单纯的女兵,成为一个军人的妻子,走进了漫长
的婚姻生涯。这一转折虽然重要,却开始得平平常常。比起我们进军西藏这一伟大
乐章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或许连插曲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简单的音符。
我在平静中等待着。
我们都在等待着。
终于,5月28日那天,我们等到了从北京传来的好消息,中央政府和西藏地方政
府的和平谈判终于成功了,和平解放西藏的17条协议终于签署了。协议正式签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