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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我转过身去，直视着他，摇了摇头，&ldo;你真的以为我那么不明事理吗？不，我不是的……我都知道。我只是不甘心，只是迈不过心中那道槛。你之前没有将事实告诉我，是顾虑到我的心情，我感谢你。现在知道了真相，我不应该恨你。&rdo;

&ldo;你真的这么想？&rdo;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说：&ldo;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傻事么？我那时才多大的孩子却拉着你的衣角说要嫁给你。书卷中有那么多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而我从小就认为最好的，是夕阳西下，两个人头上洒满余辉，手拉着手走在一起。&rdo;

他动容，将我抱紧了些，说：&ldo;好，朕答应你，让我们执子之手，与尔偕老。&rdo;

那夜我们贪欢整晚，像是求证彼此的心意般。我第一次将自己的身心真正地交托给他，让自己在他强壮的怀抱中渐渐溶化。

当我的手臂环住他那厚实的背脊时，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做女人的幸福感觉呢？

上午的急雨下午便得到了停歇，沾满雨露的荷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我支走了其他人，将琴摆好放在外廊，自己缓身坐下，对照着旁边的曲谱，一遍一遍地拨弄修改着。

直到听起来顺畅了，我连贯弹奏起来，并轻声吟唱着：&ldo;何人树萱糙，对此郡斋幽。本是忘忧物，今夕重生忧……&rdo;

那时的屋檐下还淌着雨滴，我的薄纱外罩拂过琴身传来轻柔的触感，空气中有着雨后花糙清香的气息。

那雨滴声，那触感，那气息。我有多久没有怀着这样轻快的心情去弹琴了？而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

我这样感慨着，突然身后传来了悠扬的笛声。

我的心中微微一动，我又是多少年未曾与他合奏了？

伴着那笛声，我低头继续奏唱道：&ldo;……丛疏露始滴，芳余蝶尚留。还思杜陵圃，离披风雨秋……&rdo;

&ldo;还思杜陵圃，离披风雨秋……&rdo;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

半晌他走上前来，坐在我身旁，于是传来了幽幽的奇楠香气。

&ldo;朕很少听到你唱歌，这是第一次。&rdo;他说。

我笑了笑，手随意轻抚过琴，&ldo;是的，我很少唱歌。&rdo;

高贵女子的素养要求是精通琴棋书画，而唱歌和跳舞则被认为是低层次消遣娱乐的事情。但我不是不喜欢，相反我觉得它们更富有激情，只是我很少这么做。

他笑言，&ldo;如果朕在年轻时，即便不认识你，听到这样的歌声，也会心动寻歌而去。然后掀开帘幕，遇见娇美胜花的小姐，诉说爱慕之情，互定终身，也不失为一段佳话。&rdo;

听他说有趣的想象，我不免以袖掩嘴微微地笑了。

权禹王似乎看得有些痴了，他将我搂在怀中，低头找寻我的唇，那吻轻柔而又缠绵。

好久他松开我，沉声说：&ldo;朕已不再是年轻小伙子，明明昨晚和你在一起，却一直在想你，下午禁不住又过来了，怎么办？&rdo;

听他赤裸裸地说那些情话，我有点高兴，又有些难为情，不知该怎么应对。

只有低着头转移话题，小声说：&ldo;快放开我，一会儿九珍有可能过来，被人看到就不好了。&rdo;

他笑着放开我，发现了我放在琴边的一叠曲谱，拾起来看了看，问：&ldo;这是？&rdo;

&ldo;哦，这是福儿生前创作的。他一直很喜欢谱曲。我想将他的曲子整理出来，作成《孝宗曲集》，以留后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