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说没有必要。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弥补元遥才好,这令我痛苦万分,只想着也许以后可以找时机再劝劝权禹王。
这次再看见善善也让我倍感吃惊。
我一直觉得善善还只是个中年的端庄妇人,而眼前却是一个年迈的老妪。
她的两鬓已经花白。
我冲到善善面前,手颤抖着摸她的鬓角,不可置信地问:&ldo;善,你……&rdo;
善善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解释说:&ldo;那边也没什么人注意,这一阵子倒忘记染发了。&rdo;
原来在我不知不觉间善善已经老去了。
而我还一直将那么多事务交给她,让她为我的事操心,因为身边的人我只完全信任她。
我突然鼻子酸酸的,我擦了擦眼角,立即转身呼唤外面的人。
&ldo;来人呐,传哀家懿旨,女官长善善的几位血亲兄弟子侄官职均再升一阶,几位姊妹甥女可随意进出后宫。其家的成年男子可由哀家指婚娶贵族女子,其家的成年少女可由哀家指婚嫁贵族子弟。各地官员待其家需如皇戚,万不得怠慢轻视。&rdo;
&ldo;小小姐,您这是……&rdo;善善慌张地问。
我抱住善善,伤感地说:&ldo;善,我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你却从未向我要求过什么。所以你家人的愿望我通通满足。我要使你的氏族成为显赫的新贵,让他们每个人都因为你自豪。这是你该得的。&rdo;
善善像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落下泪来,&ldo;小小姐的心意,奴婢懂。&rdo;
我和权禹王的感情逐渐加深,在度过耀眼的夏日之后,转眼迎来了瑟瑟的秋天。
我几乎沉浸在那爱情之中,享受有人可以依靠的轻松愉快。不同于福儿时的担忧,现在我每日只是消遣,挑选新衣、弹奏乐器、举办宴会,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陪九珍,指导她读诗作乐。
当夜晚来临时,我褪下皇太后的外衣,与世上最普通的女人无二,无助呻吟,意乱情迷。
然而少了夜的掩饰,现实毕竟是现实,美梦也总有被惊扰的一天。
他依旧是这个帝国的皇帝,我是他父亲的女人皇太后,世间上不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他的朝廷、他的妃嫔、他的后代。
所以当他明明答应我不再见姊,而今日却再度踏入瑞雀宫时,我的心情无法言喻。
除了愤怒,我还有什么?还有无可奈何。他的儿子病了。
听说他很着急地来到瑞雀宫,带来了宫内最好的太医。
听说戈敏在病榻上拉住他的手,稚气地跟他说:&ldo;父皇,您已经好久没来看儿臣了……儿臣很想念您。母妃也惦念着您。您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多来看看儿臣好吗……儿臣现在都会背《春秋》了,等儿臣病好了就为您背诵好吗……&rdo;
听说权禹王也是一脸的动容。
他们的父子情深被宫中人传得绘声绘色。
我听到这些时,未发一言。
晚上权禹王派来最贴身的侍者,告诉我白天耽搁太多时间,晚上要忙着处理政务时,我笑着对自己说,也好,难得清静,好孤身而眠。
权禹王的心情我懂,我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能明白父母担忧子女的心情。
所以对于他的行为我不想责备什么。
听说殇秋媛的木槿花开了,我为了排遣心情,特意带了善善过去欣赏。
我摆出轻松的表情,边欣赏花树边与善善说笑。走到花园的深处,隐约看到前面有其他人的身影,渐渐地有话语传了过来。
&ldo;……没什么大碍,那我就放心了。你看皇上多关心,还特意允许我们进宫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