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年,两年,三年,你还要我等多少年?&rdo;商殷问。
仿佛是有叹息,在这句话的尾音之后。
姜宓喉咙发紧,手心汗濡,竟是半个字音都答不上来。
商殷也没追问,就那么搂抱着她,静静坐着。
有风从廊芜吹进来,一点一点抚平姜宓心头的燥热。
她垂着眼眸,很轻声地问:&ldo;你……你可是记起了一些从前的事?&rdo;
&ldo;嗯,&rdo;商殷回了一声,后又补充,&ldo;做过一些有关于你的梦。&rdo;
姜宓眼波颤了下,像是拨动的琴弦,颤巍巍的,经久不能平息。
她轻呼吸,欲从商殷身上下来。
&ldo;别动。&rdo;商殷却是不放,反而越发用力了一些。
姜宓脸腾地就火辣起来:&ldo;你,你放开!&rdo;
商殷顿了顿,抬起头,凤眸深邃,琥珀眼瞳宛鎏金汪洋,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波涛汹涌。
&ldo;多久?&rdo;他问。
姜宓懵了下,一脸困惑。
&ldo;要我等多久?&rdo;即便是问这个话的时候,商殷仍旧是面无表情。
姜宓羞窘,内里隐秘的羞耻冒头,叫她面颊嫣红一片。
她咬唇,挪开目光,干巴巴地说:&ldo;随便你,我没叫你等。&rdo;
话罢,她一使力,从商殷腿上滑下来,离他远远的。
手心空落,商殷摩挲了下指腹,思忖片刻:&ldo;我预备明日回大夏。&rdo;
听闻这话,姜宓讶然:&ldo;你伤成这样,如何上路?&rdo;
商殷眸光微闪:&ldo;我的伤,同你有何干系?&rdo;
他这样问,叫姜宓根本没法回答。
她心头一负气,冷笑道:&ldo;是和我没关系。&rdo;
尾音方落,她竟是拂袖离去。
商殷也不追,只整遐以待地斜卧榻上,鸦发垂落,一泻千里,端的是俊美无俦到让人脸红心跳。
&ldo;咳咳咳……&rdo;他又开始咳,就好似姜宓是良药,一旦离了,他就受不住,虚弱到死。
姜宓站在门牖外头,听着里面的咳嗽声,一时间心头很是不好过。
但要她率先服软,她又抹不开这脸面。
况且,她还没想好,到底要如何处理和商殷的这段孽缘。
商殷咳嗽了半晌,没见姜宓回心转意,他皱起眉头,毫不犹豫扯松衣领,瞅着胸上的伤口,用力一按。
顿时,鲜血飙涌,浸透衣襟,整个房间里都是厚重的血腥味。
如此,姜宓还是不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