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苏娜扬起娇艳的脸颊,年轻的脸上失去了面对塞提法老的冷漠,只剩下楚楚可怜。
伊莫顿看着这张曾经被他珍藏在心中三千年的容颜,去突然清醒,不过是红颜枯骨。
安苏娜曾经用一张精心编制的情网虏获了他,可再多美妙的修辞也改变不了现实的残忍,他们当初的拥有的并不能够说是爱情,而是野心与执念的交锋。
日渐衰老的法老即使再威风八面,又怎么会比权势滔天的大祭司更能够令女人心动。
伊莫顿清楚当他主持每一次祭献活动的时候,站在祭台上被臣民跪拜的时候,到底有着怎样的效果,那一刻他比塞提法老更像是一个真正的神,安苏娜的抉择并没有错。
而他,伊莫顿心中升起了嘲讽,他确实爱慕安苏娜,可他爱慕的女人并不是楚楚可怜的跪在池水中的年轻女孩,伊莫顿清楚自己爱慕的是那个美艳傲慢、甚至敢对公主冷言冷语的法老宠妾。
如果当初并没有被塞提法老发现伊莫顿与安苏娜见不得光的感情,等待时间慢慢流逝,他最终会从感情的迷梦中清醒,选择一位对自己权利有帮助的妻子,回归家庭、继续为了权利搏杀,而等待安苏娜的将会是为塞提法老陪葬的宿命。
只不过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安苏娜的死亡显得太过惨烈,而他还没来得清醒。
当所谓的爱情冷却,伊莫顿突然发现自己执着追求的一切竟然早就面目全非,他奉若神明的爱情竟然这么令人恶心。
&ldo;祭祀大人,我爱慕你。请不要……&rdo;安苏娜明媚的眼睛中突然坠下一颗泪珠,她惊恐的看向摆放在一旁的神像。
伊莫顿对着安苏娜现在只剩下冷漠,这是他能做到的最好反映了。
嘴角勾起标准的笑容,伊莫顿就像是面对以往法老的每一个宠妾那样安慰着安苏娜:&ldo;别怕,这是法老赐给最高的荣耀,过去吧。&rdo;
安苏娜脸上的表情更加可怜,她颤抖的像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伊莫顿已经没有耐心哄着她,手中带上神力,伊莫顿隔着空气直接把安苏娜推向神像,自己走到祭台边上,缓慢的开始吟诵经文。
对伊莫顿忠心耿耿的僧侣们跪在祭台四周,围城一个圆环,不停的朝向伊莫顿跪拜,他周身环绕和金色的光芒。
安苏娜痛苦的伏在冰冷的神像上,却一刻不停的用视线祈求的看向伊莫顿,眼神简直像是一个看向母亲的孩子。
伊莫顿完全不为所动,经文抑扬顿挫的从伊莫顿嘴唇中说出。
大约几十分钟过后,伊莫顿猛然一挥手,浅绿色的光芒突然从神像飞向隔壁房间,伊莫顿态度自若的放下手掌,带领着他的僧侣缓慢的走进阳光中。
安苏娜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阴暗的神殿中,她颤抖着身体起身,让自己离开神像,安苏娜从没哪一天像今天一样感受到祭司们的可怕。
伊莫顿的冷漠反而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塞提法老欢快的笑声,紧随而来的是离去的叫不上,安苏娜蓦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被遗弃在神殿中的工具,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眼中的期盼变成了憎恨。
娜菲迪莉陪伴在塞提法老身边,即使她坐在轿子上,身上的疲惫却骗不了自己,她觉得双腿酸软无力的打着颤,腰部根本没有支撑自己的力量。
困倦更是侵蚀着自己的意志,娜菲迪莉忍不住捂着嘴唇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她靠在软垫上微微闭上眼睛,决定休息一下,却直接陷入了睡眠中。
本来接受了太阳神赐予的守护灵正兴高采烈的塞提法老一转过头,就变成了气愤。
王宫中永远欺瞒不了的人正是无所不在的宫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早就被传进塞提法老耳朵中。
作为一个国王,塞提法老当然是庆幸自己女儿成功拴住伊莫顿的,而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没法不为了自己女儿在婚前就要面对的窘境而愤怒‐‐既气愤伊莫顿的目中无人,也为了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娜菲迪莉此时遮掩不住的疲惫严重刺激了塞提法老的神经,他女儿昨天晚上到底被伊莫顿怎么折腾的,竟然今天连祭神的短短时间都支撑不住!
塞提法老转过脸狠狠瞪着伊莫顿,伊莫顿脸上的表情瞬间非常无辜。
&ldo;娜菲迪莉只是不习惯。&rdo;短短一句话道尽了伊莫顿的欲求不满,他可是忍了三千年了。
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塞提法老直接转过头,他心中却愤愤不平,娜菲迪莉原来可是非常喜欢运动的,怎么会体力不行‐‐分明还是被伊莫顿折腾了吧!
庆典剩下的部分不再需要法老出席,塞提法老飞快的带着娜菲迪莉回到宫廷,娜菲迪莉即使被宫奴移回床上仍旧在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