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回来了?&rdo;苏老夫人耷拉着眼皮,沉声问道。
绮罗眼睛看了眼苏清远,见着苏清远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心想这三堂会审必是苏老夫人自己的主意,苏清远是被逼着过来了。
绮罗行了礼,一一向苏老夫人等人问好。
见着绮罗彷如没事人一般,苏老夫人不再追问绮罗,反倒微微偏着头问起红袖来:&ldo;外头跪了几个时辰了?&rdo;
&ldo;三个时辰了。&rdo;红袖答道。
苏老夫人闻言,微微点头,又面容慈祥地含笑抿了口茶水。
绮罗见此也不主动说话,中规中矩地立在一边。
&ldo;知道我为何罚你的丫头吗?&rdo;苏老夫人等了半日不见绮罗求情认错,又沉声说道。
&ldo;奶奶,还罚她们做什么,直接卖了好了,反正我又用不上她们了。&rdo;绮罗说着在大杨氏身后的位子坐下,又叫红袖给她拿茶。
&ldo;放肆!&rdo;苏老夫人拍着桌子喝道,见绮罗依旧坐着不动,斥道:&ldo;想坐就坐,这是谁家的规矩?&rdo;
绮罗眼皮不抬地道:&ldo;我今日累了,再站着就要瘫下去了。若要站着给人立规矩以后多的是机会,何必没事在自己家里多站上那么一会子。&rdo;
&ldo;绮罗,太放肆了。&rdo;苏清远终是看不过去了,他虽对苏老夫人有怨,但也不能容忍绮罗对苏老夫人太失礼,&ldo;先前就算了,如今跪下来认错吧。&rdo;
&ldo;爹爹,我想好了。&rdo;绮罗郑重地说道。
苏清远脸颊上又突突地疼起来,&ldo;你想好什么了?&rdo;
&ldo;我就是用不上丫头的命,与其连累她们受罚叫她们背后咒我,不如大家就此散了,我再投奔了楼家去,只求楼家可怜可怜我,赏上一个两个丫头照顾着我,不叫我饿死就成。&rdo;绮罗认真地说道。
&ldo;你说什么疯话呢。&rdo;苏清远未出口,大杨氏先喝道。
苏老夫人握紧手中的佛珠,先前绮罗被苏清词附身说的那些话,丫头婆子甚至绫罗等人嘴上不说,心里怕也嘀咕了她几句。原本她是要借着教训绮罗重新立威的,如今绮罗这番话要是反带坏了绢罗等人……长叹一声,苏老夫人示意绫罗等人退下去,等着她们都走了,才道:&ldo;你当真是疯了,往日你性子最是绵软,怎么今日就这样拧了?当着妹妹的面,认个错,做个好榜样能有多难?&rdo;凭着楼家的关系,她也不会当真教训了绮罗,绮罗又何必不懂事闹成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下。
&ldo;外头初一还跪着呢。&rdo;绮罗端起茶碗说道。
&ldo;看不住主子,她们理该受罚。&rdo;苏老夫人斥道。
&ldo;先叫她们起来吧,若是当真与绮罗离了心,一时半会也不好再找这样可靠的丫头。&rdo;苏清远劝道,事有轻重缓急,如今与楼家尚未谈妥,自己家里先闹起来,叫楼家知道了,更会看轻苏家。
苏老夫人不甘心地示意孙妈妈去叫初一等人起来。
&ldo;你今日遇到了什么人?&rdo;苏清远有意转移话题道。
绮罗灵机一动道:&ldo;见着独孤家了,他们家的小姐也过来了,雅姑姑说独孤纯是过来与楼家联姻的。&rdo;说完,侧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用手指去描画茶碗上的山水画。
原先还在气绮罗放肆的苏老夫人闻言,心中的怒火被压制住,脸色依旧发青,但厉色去了不少,关切道:&ldo;当真?你雅姑姑还说什么?&rdo;
&ldo;旁的倒没说,只说原先两家就有联姻的意思,只是独孤家的少爷先成亲了。&rdo;绮罗说道。
&ldo;你竟敢私自出府,就罚你去佛堂里跪着吧。&rdo;苏老夫人轻声斥道,意欲将绮罗先支走,与苏清远再商议独孤家的事。
大杨氏正想绮罗聪明,拿了独孤家做幌子,叫苏老夫人轻描淡写只是要绮罗跪佛堂就将此时揭过,却见绮罗闻言依旧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