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抓住时机,一把攥住他胳膊,把围巾往他脖子上一扔,使劲往下一扽。
可惜她没周笑天力气大,周笑天连晃都没晃,不动如松。
这下,沈悠捅娄子了,周笑天二话不说,一手攥着她两手腕,拿围巾三下五除二一绑,拽着,挑嘴角:&ldo;服不服?&rdo;
去你的!
幼稚。
沈悠咬嘴唇:&ldo;服你个小饼干!松开!&rdo;
两人此时离得很近,近到周笑天能够清晰的看到沈悠鼻尖细密汗珠、眉尾小痣,还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只要拉着围巾的手轻轻一拽,再一低头,就能碰到她咬得发红的嘴唇。
被烫了似的倏得往后一蹦,周笑天不自在的捻着刚才碰过她手腕的手指,滑的腻的,烫的。
沈悠扯开手腕松松垮垮的围巾,随手往周笑天脸上一扔,也不搭理他这幼稚鬼,往人行天桥走去,又左拐沿着迎春路向前几百米,到了最近一家商场。
一楼的咖啡店他们常来,这会儿没什么人,大概是因为天太冷了,大家都不想出来,店里比往常安静很多,只循环着一首节奏轻缓的英文歌。
两人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后,沈悠要了一杯绿茶摩卡,周笑天要拿铁。
两口香气四溢的甜滑热咖啡下肚,身子都暖了。
周笑天有一搭没一搭的搅着咖啡,问沈悠:&ldo;打算斫新琴了吗?&rdo;
沈悠上一把琴已经卖出去了,姥爷的意思是,就算今后不指望卖琴活着,至少也要每年斫把琴,为技艺精进也为知名度。
更深的话他没说,不过沈悠也明白,姥爷年纪大了,怕独乐琴社后继无人,许唱晚当年对斫琴不感兴趣,死活没学,到她这,姥爷就尤为上心,毕竟几辈人的心血,不想说断就断了。
其实琴社已经有几个能独当一面的斫琴师,但姥爷观念传统,觉得核心手艺还是要在自家人手里,琴社自然也是想留给她。
沈悠不敢偷懒,何况她真喜欢古琴。
&ldo;下下周日开始吧&rdo;沈悠说。
下周日约好的去滑雪,只能从下下周开始了,这样一来,周六周日就都没了,不过幸好是做她喜欢的事,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两人又开始随意说起滑雪的事,沈悠余光看着落地窗外‐‐天色灰蒙蒙的,风不小,街上几乎没什么行人,路两旁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瑟瑟发抖。
所以,穿着蓝色羽绒服的父子俩很自然的就占据了视野,沈悠看着爸爸顶着风,拉着儿子的手走过去,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林先生,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一个刮大风的天气,只不过那天比今天的风更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