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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那女子看四周无地方可躲，情急之下也钻进了猪圈，躲在我旁边。纵然附近臭气熏人，但女子身上的那股香甜气息还是那么清晰。

一守卫打着灯笼来到猪圈前，喝道：&ldo;谁?&rdo;几只大猪哼哼跑过去，拱了拱灯笼。另一守卫捂着鼻子：&ldo;别看了就是猪，赶紧走!&rdo;

我明显察觉到女子突然压抑的强烈怒意，她一手捂鼻，喘气粗了许多，一手则追掐着我的胳膊。

等到守卫走远，我刚想说要不要一起出去，那女子就利箭一般窜出去：&ldo;臭死了!明天跟你算账!&rdo;

待那轻盈的脚步声渐远，星光下一只肥头大耳的猪哼哼地靠近我，我用手摸了摸它的头，另两只猪也跟着过来，热乎地拱我的腿。

这几头猪很像之前毛毛养的那几只，它们的哼哼声显得那么亲切，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猪圈里臭气熏天，但对于累得浑身要散架的我来说，那熟悉的臭味却近似于一种催眠剂，我几乎都想在猪圈里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钟声惊醒，外面人声鼎沸，一片嘈乱。我赶紧起床，冲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一个汉子手提铃铛，狠命敲着，大声吆喝：&ldo;都起床了，麻叔要出操了!&rdo;许多人飞奔而去，我远远看见牛贵和向东也同在飞奔的人群中。

向东可能起床起得急，两条腿都伸进一条裤管里，好在裤子肥大，向东可以边小步碎跑，边小声骂道：&ldo;妈的，睡了一夜，这腿倒不听使唤了!&rdo;我快步追了上去。

随着人群，来到一大片空地上，人们正紧张地排列队伍。我排在向东的后面，好意碰了碰他的裤子。向东不耐烦道：&ldo;麻叔要训话，别乱动!&rdo;

我小声道：&ldo;你的两条腿，一个裤管。&rdo;向东显得更为恼怒：&ldo;我腿怎么了?裤管怎么了?我乐意!&rdo;朱贵一旁骂道：&ldo;笨蛋，他是说你两条腿穿到一条裤管里了!&rdo;

向东看看腿，好一会儿才弯腰把裤子褪下，露出赤条条的两条粗腿，然后笨拙地重新穿上裤子。附近列队的女人们均侧目而视。

周围人声渐小下去。远处，穿着一件翠青色袍子的麻叔，大腹便便地走向高台，人群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站在高台上的麻叔高举双手，向人群示意，他高声道：

&ldo;伟大的乌奴国，伟大的人民!不，是我们!在这个美妙的时刻，让我们向祖国母亲致敬!&rdo;

&ldo;万岁!&rdo;台下人群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麻叔继续道：&ldo;伟大的百奴园，伟大的你们!不，是我们!除了可爱的狗崽子，我们就是守卫家园的第二道防线!&rdo;

众人连连叫好，目光里注满了崇拜。

&ldo;人，就是要吃好喝好，这样才能不辜负光阴。所以我们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一定要磨砺自己。来，单腿站立!&rdo;

麻叔单腿站立，颤巍巍的朝前跳了一下：&ldo;跳!&rdo;台下的人们纷纷跟着效仿。

&ldo;来，倒着走!&rdo;麻叔示范倒着走了几步，大声呼喊着：

&ldo;我们就是要挖掘自己的潜能，要毫不留情地迫害自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不负上天，迸发出其他人不敢想象的能量!

如果我们能以倒着走、单腿跳来代替我们的行走，那我们一定会无比强大，比那些只会双腿朝前走路的人强一百倍，一万倍!来，憋气!&rdo;

接着，麻叔示范憋气，稍后又示范左右脚互踩的走路法。他倾情鼓励大家：&ldo;人是铁，饭是钢!每天进步一点，将来无人可挡!&rdo;

连番示范之下，台下的人群欢呼不已，纷纷狂叫着麻叔的名字，朱贵和向东更兴奋地像两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这时，黑压压的一群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过。

麻叔抬眼望天，突然豪情万丈，慨然说道：&ldo;我们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像那雄鹰一般……啊，多么壮观，多么激情!啊……&rdo;

那群乌鸦飞过麻叔头顶，几泡黑白相间的鸟屎从天而降，一泡淋在麻叔头顶，一泡划了个优美的弧线，径入麻叔张大的嘴巴。

☆、趁机逃跑

百奴园是个为乌奴国王室提供服务的地方，里面生活都是各种奴工。

按照朱贵和向东的说法，园长麻叔之下，奴工分三高中低三等，服务内容和待遇各不相同，他俩是中级奴工，而像我这种脚上绑一铃铛的，连低等奴工都算不上，只能称为弱鸡，因为初来乍到，很可能熬不了多久就挂了。

地盘广大的百奴园很具有生活气息，不少人由于世代为奴，所以拖家带口，养鸡种菜，牛马和猫狗等也是成群结队。在麻叔的英明领导下，百奴园的事业井井有条，而且蒸蒸日上。

于我而言，挑粪的生活很累，而这天前所未有地累，尤其是在朱贵和向东经常干活就睡着的情况下。

朱贵拄着一铁锨，向东手提着一木桶，二人一动不动，竟然都睡着了，打起了震天的鼾声‐‐这实在是一个能力非凡的本领。

我感觉他们睡着后，刚把手中的铁锨扔掉，朱贵立马就凶神恶煞道：&ldo;干活!&rdo;

眼见朱贵是闭着眼睛说话，我吓得一哆嗦，差点把一泡尿撒到□□里，连忙接着干。但之后，朱贵却把铁锨把贴到脸上磨蹭着，表情温柔：&ldo;吵什么吵!睡你的觉吧!&rdo;